再度看回一旁的尸体，和那被他分成两半的陌生中年面容，张北也算彻底松口气，忍不住露出一个庆幸笑容。
“感谢之前的废柴名声。”
如果不是对方真把他当成了外界情报中大半只会依靠外物的家伙，自乱阵脚后又心生贪婪想直接靠近控制他灵魂，想对方从行尸群中央出来几乎不可能。
再加上痋术特殊性，弄死对方也几乎不可能。
也幸好之前一路上他并没有急着显露自身力量，这次偷袭才会这么成功。
可随即，张北又有点发愁。
虽然面具男死了，痋术失去了控制者，不必担心这种邪术在这片地区继续霍霍灵魂壮大到大成，可剩下的这个烂摊子一样不好收拾。
按照之前的套话情况看，鬼域核心显然真的不在面具人身上。
那会是在哪？未来情报记载里的那只女鬼那？
或许没那么简单。
从眼下情况看，他现在几乎能确定，外面必定有内鬼，死在这的人太多了，再加上那些不知道藏哪的大批普通民众作为人质，上面必然也采取了措施，很早就增派了人员进入这里，只是没有声张给当地异事司。
自家必然也有一批人跟随进入了，可眼下鬼域依旧存在，说明里面一定还有什么难题没解决。
不过比起这座鬼域到底该怎么抹除，张北私心里，还有另一件在意的事。
他之前敢杀阮存珅，是因为从系统日志里查到的几条家族讯息：
[经盟友投放强化石，奇物‘薛定谔状态数量的替身毫毛’与友谊鼎产生异变。部分毫毛被盟友意外带出后被族内巧妙收回。]
——这一条的时间已经是几天前。
[新任代理族长张正昭亲自会见异事司司长冯建业，与之密谋一小时二十三分五十九秒，此后租借给异事司道具约16件，获得定金16亿，苦力数量待定，打工时间为两年。]
——这一条时间就在今天上午。
[根据新家族规定，部分机密信息宿主暂不可见，预计在回归族地后解锁。]
——这一条是在他前往温泉山庄营救阮存珅等人路上时，搜索家族人员委派动向时收到的通知。
[按协议获得华国免费苦力1名、按协议获得华国免费苦力1名、按协议获得华国免费苦力2名……。]
这一条获得苦力的消息，从中午开始，断断续续刷屏到现在。
正沉思着，张瑞乙带着一身腥气，重新走入他眼前。
张北回神，看两眼被清理差不多的四周，问出他思考已久的问题：
“之前是不是族里让你出来送我到温泉那的？意思是告诉我族内保护从那里开始全面撤销？接下来相当于让我开始放野那样的实战历练？”
张瑞乙思考了一会，还是点了下头。
“那具体任务呢？”
“要么死，要么破局。”
张北点头，倒是理解原因。
人只有两种状态，要么死，要么活。
但只有活着，才能走到最后。
要作为张家族长，首要一条就是，不会死。
“在这死了，我的试炼就直接失败了对吧？”
张瑞乙点头：“是。”
“是不是还藏有保底？死了失去竞争资格，那复活道具，是不是被用了？”
“不知道。”
“这一片是不是故意被当成历练场了？异事司也参与了是不是？所有人在这一片自由发挥？”
“不知道。”
张瑞乙一板一眼，听得张北莫名有些烦躁。
压下脑海里忍不住浮现的一些旧事，张北挥了挥手，起身开始清理四周尸体。
“问完了。你走吧。作为暗卫，你被我发现时就该出局了。”
张瑞乙的看护责任早就结束，现在又被他进一步点破了行踪，也就不能再留，该回家报信了。
张瑞乙沉默两秒，脸上毫无变化，依旧极陌生，道：
“出不去。”
张北顿了顿，扭头再看向张瑞乙的表情一言难尽。
“所有方法你都试过了，还出不去？”
“出不去。”
紫级实力派都出不去的地方，可真行。
“……我姑且当成收拢族人一起求生也是我要做的历练内容之一。但是我撑死只会混混日子，破解这地方做出头鸟，我是绝不会做……”
说着，张北忽然一怔。
他再度看向似乎已经平静的四周幽暗树影，喃喃：
“家里能让我这么轻松的躺平，其他什么都不检测？是不是还藏了什么人在这，就等着之后突然跳出来，告诉我其实我仍需努力？”
“先说好，我讨厌变成猴戏中的猴。”
“有人还故意不出来的话，相当于恶意干扰我试炼，默认也要跟着一起在这里面试炼的啊。”
四周依旧安静，只有虫吟与风声。
张北低头看向腰间墨阳仙，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清理一遍四周时，他忽然感觉到张瑞乙看了眼他后方。
莫名的汗毛倒竖，张北猛然转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背后多了两个人。
张守巍和张守水。
比起衣着战损的张北和一身尸体装的张瑞乙，这两人依旧一身干干净净的黑。
“果然。看到你们真出来我就知道我还需努力。”还不如继续躲着，不出来呢！
张北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幽怨，但对面两名祖宗表示完全没听见。
不知道是不是稍微顾及了一下张北有点幽怨的小情绪，张守巍开口说了句：
“是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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