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吗，格思里先生?”你紧张吗?她平静地问。“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相信你会没事的。”她看着他眯起眼睛，嘴角往下拉。
“我一点也不担心，格瓦拉夫人。”他似乎强颜欢笑，向后退了一步，向她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伸出手来。“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托丽没有动摇。她的家人和朋友在一个正式的场合簇拥着他们。从她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不会在公共场合出丑。如果他们单独在一起，是的，但不会在这么多有影响力的人面前，包括他的父母。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里，嘴唇抿成一条线。迪米特里走上前去，从他母亲身边走过。当格思里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时，他脸上的任何愉快都消失了。托丽凝视着前方，他们似乎要穿过人群，走向舞池，结束这一切。
“我想让你知道——”
“你和我跳舞只是因为你妈妈的要求，在这种环境下，你不能拒绝，”当他们来到舞池时，托丽说。她转过身来面对他，他们的身体稍微偏离了中心。她抬起左臂，搁在他的上臂上，就在他的肩膀下面。“我知道。我这么做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她歪着头对他苦笑了一下。“别让我难堪。”
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把她的右手握在自己的左手里。“同样，格瓦拉夫人。”
他向前迈了一步，她向后退了一步，以配合其他舞者的步伐。当他们在地板上走动时，托丽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她不仅喜欢跳舞，而且对他没有故意引导她与另一对夫妇发生冲突感到满意，但迪米特里很不高兴。这不是人们对舞伴的正常反应，但托丽却乐在其中。
每次她看着他，他似乎都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厌恶或烦恼。从更远的地方看，在舞池外，他可能看起来带着愉快的微笑，玩得很开心，但近距离看，她确信他马上就要把手从她身上甩开，宣布他再也受不了了。
保持安静，让舞会平安无事地过去是最理想的，但托丽忍不住。
“对了，我听说你被关在城门了。”
他勉强维持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托丽试着控制住自己的乐趣，向他投去了一个天真而疑惑的眼神。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你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她知道他们会责怪她。“即使我说我没有，你也不会相信我的。”他张开嘴想反驳，但没有反驳。他眯起眼睛。
“你能简单地回答一次是或不是吗?”
“我相信我以前对你说过‘不’，但你坚持不这样做，”托丽带着一种会意的表情说。“你不记得你把我叫到教室里，要求把我的设计交给哈特小姐和她那个偷设计的朋友吗?”
他的脸变红了，她感到那只握着她的手在颤抖，紧紧地攥着她。“我是在请求你的帮助和一点点善意。”他冷漠的目光凝视着她。“我觉得很有趣，你给了别人那么多帮助，却否认帮助过阿莱斯——哈特小姐。”
“好吧。”托丽用实事求是的眼神看着他，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好像在向艾娃解释什么。“大多数人并没有接受我的慷慨，‘不小心’把它给了别人去利用。”
红晕已经到了他苍白的脖子上，他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你承认那是个意外。我不指望你现在会改变主意，但你已经看到了切特斯维克郡的情况。”
“我有。我和堂兄都向哈特男爵询问了他的领地状况以及他正在采取的措施。切特斯维克郡和哈特男爵将在游行中接受检阅。”托丽回答。迪米特里的眼睛眯得更紧，脸色阴沉。他还没来得及对她提出另一项指责，她就继续微笑着阐述。“他们将找出根本原因，并与哈特男爵一起制定一项为期数年的计划，以振兴他的男爵的经济。这些事情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还需要进行大量的研究和工作。”
他的表情丝毫没有缓和。“你为什么要帮忙?”
托丽扬起眉毛。“我没有帮忙。哈特男爵落入安拉尔。这是一种介于游行和哈特男爵之间的东西。”她嘲弄地笑了笑。“别告诉我，你认为我在密谋毁掉巴伦·哈特，是出于某种原因错误地报复他的女儿。”他睁大了眼睛，缩回了头。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嘲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首相的儿子，考进莱奇姆斯考得第一名。你应该更有批判性地思考，格思里先生。这非常令人失望。”
他使劲咽了口气，把目光移开。“也许如果你不像刚才那样——”
“也许如果你不相信你听到的每一个谣言或你耳边的每一个耳语，你就能更清楚地分析情况。”当音乐慢下来停止时，她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别把你和哈特小姐遇到的困难都拿我当替罪羊。我在一本晦涩的书里读到一句话:小心你的愿望。”她举起双手鼓掌，转身对乐手们笑了笑，然后回头看了看迪米特里。“顺便说一句，你不应该让你妈妈这么担心。不要做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错误就是这样发生的。”她眯起眼睛，笑得更坚定了。“谢谢你邀请我跳舞，格思里先生。你的舞跳得比我想象的好得多。”她捏了捏裙子的两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几乎是嘲弄的样子。“我们不要再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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