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帝君在出征之时……”
田铁嘴手里拿着扇子，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岩王帝君的故事。
钟离坐在下面静静地听着，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加雷尔眼见茶杯已空，便熟练地为钟离添茶，然后不加掩饰地盯着他看。
在游戏里，角色一套衣服穿四季，但到了现实就不同了。比如钟离今天就换了一身带着简约纹路的棕色长袍。
老爷子简直就是个衣架啊，不管穿什么都赏心悦目！
而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钟离的手，因为对方平时都喜欢戴手套……
嘶，好白！
钟离也察觉到这炙热的目光，扭头问道:“怎么，是我脸上沾染了些东西吗？”
“那倒没有。”加雷尔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笑道:“钟离先生，您博学多才，可否为我讲讲有关岩王帝君的故事？”
钟离意味不明地看向台上的田铁嘴，道:“可以，但那都是文书上记载的，难免会有差错。”
“只不过……我记得你小时候似乎不爱听这些来着？”
钟离有些疑惑，阿尧小时候最爱的就是英雄拯救世界，怎么如今反倒想听这些被说烂了的故事呢？
罢了，孩子想听他就说吧。
他想了想，根据自身经历选了个模糊的说法:“传言岩王帝君百年前曾化作凡人，在市井间品尝美食。”
加雷尔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道:“原来岩王帝君是个吃货吗！”
钟离失笑:“即便是神明，也会对未尝试之物感到好奇。岩王帝君感受自己创立国家之物，并无不妥。”
加雷尔若有所思:“也对，但这只是个传说……啊，钟离先生，我听说岩王帝君年轻的时候很嚣张，是真的吗？”
钟离端茶的动作一滞，随后慢慢喝了口茶，“也有此说法，称的上是年少轻狂，嚣张这种评价过于偏激……”
钟离依旧面色如常地喝着茶。
张狂的是摩拉克斯，关他钟离什么事？
加雷尔咋舌，可以啊老爷子，为自己开脱的毫无痕迹啊！
要不是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他说不定就信了！
不过，这种能触碰到对方的感觉真的很好，在眼前的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数据……
有时候加雷尔觉得，自己十连四黄蛋被掉落的天花板砸死然后穿越是场梦，那么虚无缥缈……
嘶，头有点痛。
钟离见加雷尔痛苦的表情，担忧道:“阿尧，是有何不适吗？”
“没什么大事。”加雷尔把胳膊横在脸上，闷闷道:“钟离先生莫担心了，我只是有些头疼。”
“实在不行便去不卜庐拿些药吧。”
加雷尔感到心脏快炸了，有气无力地反驳道:“……钟离先生，我没病。”
“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您去玉京台等旅行者吧。”
成年人总有许多心事不愿往外说，对方的话说到这份上了，钟离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把一块玉石放进他的兜里。
“那你好好休息吧，若真有情况，便捏碎玉石，我自会前来。”
“……嗯。”
孩子长大了，什么都不肯跟他说了。
钟离轻叹一声，背手离去。
加雷尔痛到怀疑人生，恍惚觉得提米的鸽子在向他招手……
不对不对！画风歪了！
他在内心疯狂呼喊:“系统系统你跑哪儿去了！！！”
【在呢，宿主。】
“哈……赶紧解释解释，这咋回事儿？”
【抱歉，系统没有医疗程序，系统不知道。】
“……我要你有什么用！”
【抱歉。】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你亲爱的宿主都快嘎了！”
系统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语气:【抱歉。】
“……”
现在跟这个系统交流没有任何用处，加雷强忍着暴揍它的冲动，踉踉跄跄地回到住所。
刚进门他就躺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祖爷爷的……我又、又没干过啥丧尽天良的事儿，何苦折磨我！”
直到痛苦慢慢减轻，加雷尔才得以睁开眼，然后无意间看到了胳膊上覆盖的黑色纹路。
“……啥玩意？”
加雷尔愣住了，呆呆地摸了摸这东西，然后舔了一口。
嗯，没味儿。
等等他为什么要舔一下啊！
加雷尔沉着脸回到卧室，脱掉上衣照照镜子。
除了脸，他的上半身都是这种没啥味道的奇怪纹路。
嗯……这算不算无痛纹身？
虽然知道房间里没人，但加雷尔还是心虚地环顾四周，然后低下头，拉开裤子瞅了瞅。
没变。
加雷尔失望地摸摸头，趴在了床上。
要不要去找多托雷看看呢？虽然这家伙有点疯，但对于一些奇奇怪怪的禁忌还是很了解的……
但加雷尔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多托雷那家伙看见他这幅模样肯定会更加兴奋，说不定还会逮他去做实验！
秉着小命最重要这个想法，加雷尔决定第二天去不卜庐找白术看看。
说到白术加雷尔其实也挺想笑的，身体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一个好好的狐狸系帅哥，上半身尽管有些不守男德，但好歹穿的正常，但到了下半身……
豆豆鞋配紧身裤，我叫白术你记住！
（狗头保命）
笑着笑着，加雷尔就闭上眼睡着了……
——————
次日。
加雷尔明显感到轻松不少，身上的纹路也消失了。
他披上“法洛斯”这个马甲来到了不卜庐，走过长长的台阶，一进大门便是无人的柜台。
“欢迎光临……”
意料之中，一个有些空灵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来，加雷尔走到柜台处，低头和一个贴着符箓的小僵尸对视上了。
小僵尸反应迟钝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欢迎光临不卜庐，我是七七。”
“你好。”加雷尔笑眯眯道:“我叫法洛斯，请问，你是僵尸吗？”
七七歪歪头，回答:“七七已经，死过一次。后来，被仙人救了，所以是，僵尸。”
加雷尔放轻声音，问道:“七七，那你可以帮我找找白术吗？”
七七想了半天，才道:“白先生，在抓药，要等一等，他才回来。”
“但是，能请你，用『归终机』，帮我抓椰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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