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人，程英的下落找到了，需不需要……”
“哼，终究只是只丧家之犬，不堪重用，知道些只言片语，就准备开始乱咬人了，算了，趁着现在还有点用，把计划提前吧。”
“是，大人。”
“北疆那边，办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已经安排凤延冠与顺布巴图的人见面了，据探子来报，洛川部落已经完成了统一，这几日，秣马厉兵，筹备粮草，其南下之意，愈发凸显。”
“很好，总算有一个能称得上‘好消息’的东西了，柯素华夫妇，接到京都了吗？”
“已安排在古道客栈住下。”
将手中的一枚白子缓缓置于棋盘之上，凤雅仙唇角微弯，对着国师府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这盘棋，该结束了。”
方寸之间，黑子已经被白子彻底围死，全无半分挣脱的余地……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伴随着一句从公鸭嗓子中挤出来的话语响起，被一推再推的早朝，也终于是缓缓召开
几名等候许久的大臣一个激灵，纷纷上奏着这些天所发生的大事，要事
身居上位的凤婉雪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过堂下的柯启鸿
见此情形，那几名大臣不由得有些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愤愤地甩了甩衣袖以示自己的态度
凤婉雪似乎早有准备，将柯启鸿先前所书之策公开后，有些不耐烦道：“如何？还有其他问题吗？”
这番语气，就算是个普通人，也知应保持沉默，但总要有人，为了某种“目的”，而去当一个“傻子”
“启禀陛下，您与长孙华兵殿下的婚约已推迟许久了，坊间尽是些中伤陛下的恶言，国不可一日无君，臣请奏，早日与长孙华兵殿下完善婚约，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话音刚落，几个大臣也纷纷出列跪倒在地，口中高喊：“臣附议！”
见此情形，凤婉雪不由得脸色铁青，眼底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厉，紧接着，凤婉雪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柯启鸿，柯启鸿却双手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本就因为处理奏折而变得有些郁闷的心情，这一刻宛如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一般，迅速膨胀变化成了一股莫名的怒气
好，既然你无动于衷，那就不能怪我不仁不义了！
想到这里，凤婉雪朱唇轻启宣布道：“众爱卿说的在理，朕宣布，三日后举行逢迎礼，立帝君。”
此话一出，堂下众臣不由得纷纷一惊，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凤婉雪在这种话题上松口，甚至连一丝推脱之意都没有
那名上奏请求的大臣脸上更是抑制不住的狂喜，随即带头跪下道：“陛下圣明！”
再看柯启鸿，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朝堂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直把凤婉雪气得牙痒痒
“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回到宫中，虽然早有预料，但凤婉雪还是忍不住砸了一个琉璃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玉指重重地在案板上敲了五下，下一秒，一名飞鱼服上绣有一只凤凰的锦衣卫鬼魅般地出现在凤婉雪面前
“陛下有何吩咐？”
“朕前几日安排你们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全部安排妥当，属下正欲今晚向陛下禀告。”
凤婉雪沉吟一阵，冷不丁地对着那名锦衣卫道：“你成为锦衣卫多久了？”
“有段时间了，如果属下没算错的话，大概是一年加三个月。”
“锦衣卫组织，认人还是认令牌？”
“按照规矩，认令牌不认人。”
“不按规定呢？”
那名锦衣卫只觉得额头上多了几滴冷汗，连做了数个深呼吸平息心中的紧张，才缓缓道：“锦衣卫组织纪律严明，身处高位的，也就只有那几位大人，即使他们没有出示令牌，我们自然也是听从其命令的，当然，如果二者有冲突，那自然是按照规定，认令牌。”
“哦？那你倒是与朕说说，这个身处高位的‘几位大人’，分别是谁？”
“手持银阶令牌的，据属下所知，有三位大人，南部的左诗媛左大人，北部的吴巧平吴大人，以及坐镇京都的师海雁师大人
手持金阶令牌的，好像便只有文王大人和国师大人了，再往上，便是陛下您了。”
“有意思，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国师大人与朕的命令相左，亦或者说，朕让你们抓捕国师大人，你们，该当如何？”
此话一出，那名锦衣卫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支支吾吾半天，才缓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谨遵陛下圣旨……”
凤婉雪似笑非笑地站起，将玉手放于背后道：“可知你们国师大人为何要将你们这部分与朕直接联系的锦衣卫，飞鱼服上绣上凤凰？”
“属下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你们国师大人啊，就是怕有一天你们会顾及旧情，对某些事情阳奉阴违，特意重新缝制了这样一套衣服，目的就是想要告诉你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想清楚
至少，要比那些飞鱼服上没有缝制凤凰的那群锦衣卫想得更清楚一些。”
“属下，受教了。”
“行吧，下去吧，三日后，按朕所安排的进行，不可让任何人阻挠。”
“是！属下告退。”
……
国师府
要说柯启鸿对凤婉雪朝堂上的那一番言论完全无感，那必然是不可能的，所谓的“面无表情”，只不过是他怕被看穿所制造的“面具”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凤婉雪那一句“轻飘飘”的话而变得有些心情郁闷
就好似原本已经许诺予他的东西送给了别人
躺在床上，天花板上满是凤婉雪下令三日后完婚的场景，闭上眼睛，那道在自己府外站的笔直的身影却又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其实，自己心底里应该还是喜欢她的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了还放不下
柯启鸿阿柯启鸿，你可真是贱啊！
我没有！我只是……
哼！你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今日早朝那番话语，你又想怎么自己欺骗自己？
柯启鸿叹了一口气
是啊，都已经宣布完婚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了，等此间事了，就递辞呈告老还乡吧
说起来，也好久没回家看看了，不知道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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