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跳跃中，于进海突然踩着树梢，窜向远处，不一会儿，隐没在山峦层林中。
腰里的棒子，在抡衣服的时候掉在地上，毫无觉察，他的脚几次踩到棍子，也看不出来他有过什么异样的感觉。
徐通扬楞了一会儿，对皮大花：“你过去，别让这个老疯子杀那些少女们，其它的，杀就杀吧。顺便弄点儿吃的来。还有，那根棒子，你拿着当兵刃吧，远的用软鞭，近的用棒子，算是全副武装了。”
皮大花捡起棍子，也插到衣内腰间，领命而去。
徐通扬看着邬自鸣，他跟皮大花、蓝大蓝二们当初一样，睡成了死狗。踢几脚，一动不动。
无所事事，徐通扬信步下山，边走边看。不敢远离，走一段，转回来，看看那邬自鸣，还在当死狗。
约摸一个时辰光景，皮大花回来，气喘吁吁，伸手往后指：
“一会儿就来了。杀了胡道三一家，还有二百多个大小喽啰。跑到一个营寨，把里面三四百人都杀了，一个不剩。这会儿，跑不快，也跳不高，骂骂咧咧……”
徐通扬：“你坐下歇着，我已经听到了。”
皮大花：“公子爷，顾不上……顾……”
徐通扬：“知道了，饿一下，不打紧。”
于进海从山下连跑带跳，冲上来，跪在皮大花面前：“娘，杀，杀杀杀！太过瘾了！儿休息一下，再去杀，杀不完，死不瞑目！”
一转脸，看见徐通扬，怒气勃发：“娘，这是谁？这个小帅哥儿是谁？是不是娘的奸夫？娘，您太有眼光了！他是我爹，对不对？”
徐通扬：“你爹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等你呢。你坐下，吃了这两颗药丸子，睡一觉，说不定就见到你爹了。”说完，伸左手，掌心两颗黑丸子。
皮大花：“儿呀，给小王爷磕头，磕完头，咱就可以吃丸子了。我儿乖，磕头吃丸子，天天都当好儿子！”
于进海磕头，两颗黑丸子，拍进嘴里。
皮大花：“乖，躺着，别说话，好好睡。”
徐通扬判断，一颗是解药，加一颗，就成了毒药，睡死过去。反正是试药，不死，接着来，死了，扔下山，以后再找机会。人间的渣滓那么多，有的是资源，根本不用愁。
于进海不大一会儿就睡成了死猪，脸上的紫红，慢慢褪去，甚是平静。
徐通扬伸开右手：“你把这俩白丸子，给那个老狗喂下去，一会儿他如果要去杀人，你就引导到几个营寨，让他好好杀。喂过了药，把他腰间的棒子拿出来，算是这老狗给你的药费。”
皮大花用脚踩着邬自鸣的一边脸，邬自鸣不管自鸣不自鸣，嘴都得张开。两颗丸子丢进去，皮大花转身提过罐子，用脚对着一边脸，连顶带摁，邬自鸣的嘴只能朝上，大半罐子泉水倾下来，药丸子就进了喉咙。
至于倒进嘴里多少水，邬自鸣身上湿了多大一片，皮大花身为他的老娘，对这些小事，一概忽略不计。只计一样，拉开道袍，把他腰里的棒子抽出来，插进自己腰间。
这一次二人都有了经验，坐在远处，静等第二个老疯子异军突起。
半个时辰。邬自鸣的脑袋动了一下，接着手脚慢慢动、胳膊腿动，再往下，一翻身，跳起来，哇哇大叫几声，开口念道：“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大珠小珠落玉盘！”
徐通扬：“载歌载舞才好，只跳来跳去，不带劲。”
邬自鸣伸脖子瞪眼：“你是谁？你是我爹？我娘呢？我娘偷汉，是个养汉精，是不是你这个小白脸儿勾引的？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徐通扬：“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你爹可能在那边的一个营寨里，赶快去吧，小心让那些小喽啰杀了。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你爹死了，那叫老死不相往来，你哭都来不及了。”
邬自鸣听了，问皮大花：“娘，真的假的？”
皮大花一脚踢到他裆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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