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龙，我观你一身修行，也算是准圣之道走了极远了，为何不多多看顾一些后辈，为何任凭我龙族如此败落，为何……”
老龙这言语，就有几分抱怨、责怪之意了。
也难怪。
在盘王的口中，如今的龙族上下，那根本是无可救药了。
这让一心为龙族而想而做的老龙，会是怎么想。
“前辈！我都懂！”
青龙何尝不明白，“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也都想做。可奈何有心无力，或者说根本不能去做。”
四灵天职，乃是定鼎四方八极。
哪怕是分身、法身可以出游，却也不能轻易沾染因果，这乃天道所限。
更何况，龙族所背负的，那里是一点因果，所能表述的。
青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甚至。
如今的青龙，可谓是龙族最后一面旗帜了，若连他都落下了东灵业位，天知道洪荒日后还有没有龙族。
“为什么不能！”
“因为当年，为了脱出龙族因果业力的纠缠，父祖足足耗费了三道法身、七道分身以及不知多少化身，来为我背负一切！”
言语间，青龙满满的都是唏嘘感。
青龙业位得来着实不易。
祖龙为了如此业位，付出的也是太多太多，若无灭族之祸，青龙又怎么可能，再去轻易的沾染龙族因果。
“龙族如今，还欠这天地诸生的！”
“欠的太多太多……”
还不完，根本还不完啊。所以龙族上下，一直再用命来还，再用自家的气运、财富，甚至是一切来还当年的因果。
这其中付出的惨烈程度，何止让青龙纠结、苦痛！
怕是也只有青龙自己，才知道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却什么都不能做，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为什么要还，凭什么要还！谁敢让我龙族来还他们的因果。”
“不怕死么！将他们杀干杀净，那里还有什么因果！”
老龙这话，还是当年龙族纵横天地之时的调调。
可问题是。
如今是如今，当年是当年。
如今天道不许，道祖不许，圣人不许！
你龙族又衰弱至此，还能如何。只能一步步的败落，一天天的成为盘中餐。
“前辈，现在早已不是太古之时了。龙族无圣人，龙族无混元大罗金仙，又能如何！”
“圣人之下皆蝼蚁！前辈信不信，只要圣人想，抚掌之间就能俱灭了四海龙族，让龙族之名彻底绝迹天下。”
真当圣人是吃素的么！
身为东灵青龙，在几位圣人成圣后的无数岁月里，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隐秘。
有多少，自太初便存世的神圣、妖魔，一直在洪荒逍遥快活，却一着不慎招惹了因果之后，不声不响间，就被圣人给灭迹了。
管你是什么准圣大能，还是半步混元，不成圣杀你如踩蝼蚁。
而这一切，天知地知，而你不知！
“圣人！混元！终究还是落了一朝……”
老龙不在抱怨，也没了脾气。
当年，老龙欺负其他先天一族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
一言不合心意，直接灭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是现在换成了圣人高高在上，而龙族如蝼蚁一般。
“我龙族还有机会么！”
“有！一定有的！”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后辈真龙被人算计、拿捏、烹食……
那感觉可不好！
虽说时间太久，看的青龙早都麻木了。
可若是有机会，青龙还是想为龙族，做些什么的。
“前辈放心，机会如今就在眼前了，就看我龙族能不能抓住了。而前辈，可能就是破局的关键。”
这也是为何见到了烛龙这尊法身之后，青龙会如此的悸动，如此的疯狂。
龙族如今，太缺这么一位掌尊之龙。
“那就好，有机会就好！”
且不说，因得见祖龙血脉，老龙一时间心神大恸，引得青龙都有些失神。
不过几日。
在五庄观闲坐不住的孔宣，就想着再回西南之地。
见此，秦天自然也要同行。
于是两人别了镇元子之后，再次回到了西南之地，再次站在了那不死火山的边缘之地。
“这才几日功夫，没想到南灵还真是勤快。”
虽说，秦天与孔宣被困在混沌大阵当中，近乎感知不到岁月的流逝，可出了大阵之后，还是能够感应到，两人不过陷阵了十数日而已。
算上去五庄观的时间，来来去去也不过二十余日。
可现在。
再见不死火山，早就恢复了旧观。
云海漫漫，神火隐隐。
一眼看去，那里还有不死火山的踪迹。
“道友，要不要再来破阵一次？”
“少来。或者说，这次你来？”
孔宣没好气的瞪了秦天一眼，可跃跃欲试的架势，还是让秦天禁不住一笑，“可算了吧，在怎么说，你和南灵也是自家人，哪怕是打生打死的，也不结怨。要是我出手……”
秦天感觉，南灵是不会死的。
最少，在天道鸿钧入寂之前，绝对是不允许秦天真个出手，打杀了四灵的。
至于说什么出手试试南灵朱雀的诸般手段，秦天表示他还没闲的淡痛，最最主要的是，秦天如今缺法力！
系统又是黑的要死。
平白无故的，秦天去寻系统借法力来与朱雀打生打死，那才是有病！
“你出手，又怎么了，不会是打不过她吧？”
“谁知道。”
如此的激将法，太小儿科了。
尤其是，秦天可是感应到了，朱雀的分身就在左右，孔宣这字里行间的挑拨意味，可不要太浓了。
“混账小子，你赶紧给我滚去，祭拜祭拜祖地吧！”
“秦天道友莫要太在意。”
眼瞅着几万万里的云海，忽然洞开了一方足有千百里长下的离火大道，眼瞅着孔宣被乍然显身的朱雀分身，给一脚踹进了离火大道中，秦天不由的哈哈一笑。
这姐弟两个，还真的是有意思。
“道友这祖地，可许我参观参观？”
“道友若是有心，尽管去就是了。如今我凤族的祖地，也就只留下曾经的过往了。”
声音还在耳旁，朱雀的化身已经化作泡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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