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信，但我确实杀了公孙羊，我没必要撒谎。”楚明补充道。
“你……你为什么要杀师尊？”赤雪莫缓缓从地上站起，双眼逐渐变红，“你可知道师尊对我是多么重要。”
赤雪莫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如同一头愤怒的野狗：
“那年冬天，如同今天一样，天也下着雪，那时我三岁，我很饿，独自一个人在雪地里，要不是师尊带我回了黑魔宗。”
“我也不会活到今天，所以，师尊对我多重要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楚明冷冷道，“而且……”
“关我屁事？”
“我只知道，公孙羊要杀我，他要杀我，我自然可以杀他。”
“他死我生，他运气不好，怪不得其他，更怪不得我。”
楚明说完就将那上品玄铁剑拿了出来，他知道，战斗的时间到了。
因为，赤雪莫已经事先拿出了剑。
“我知道……”赤雪莫再次缓缓开口，“但师尊真的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为师尊报仇。”
楚明微微叹了口气：“你打不过我。”
赤雪莫半年前出门时就是筑基八阶，到了现在一点没涨，还是八阶。
可见他这半年是一点没修炼，全在奔波寻找炼气材料中度过。
听到这话，赤雪莫眼中的犹豫稍纵即逝，但很快就变得坚定无比。
“那也得报仇，师尊助我！”
赤雪莫已经疯狂，谁来也劝不住他，他请求公孙羊助他。
但公孙羊的骨架就在他的身后，甚至都无法为自己收尸。
一道寒芒闪过。
赤雪莫还维持着举剑的动作，但前冲的身形已经停了下来。
“师……尊……”
噗！
鲜血狂飙，当然是赤雪莫的血。
赤雪莫在临死前，甚至都没能看清楚明挥刀的动作，便已经被割破了咽喉，人都落地。
楚明看着地上殷红的一片，在白色雪花的衬托下，更加的刺眼。
摇了摇头：“可怜的人啊，到死都没为自己活过。”
可怜归可怜，楚明并不会感到丝毫的内疚。
自始至终他都是在自卫，而这赤雪莫和公孙羊，不管是谁，都是咎由自取。
拎起赤雪莫的尸体，楚明来到一处悬崖，轻轻一丢，赤雪莫的尸体就滚了下去。
楚明可没那个闲工夫帮他埋葬，这一丢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要知道，公孙羊和司徒空就是死了，还得在门口站岗。
而且，赤雪莫的尸体他都没有搜刮，更是仁慈。
当然，赤雪莫身上单薄无比，连个棉衣都没有，所有的钱都用来买炼体材料了，也没有了搜刮的价值。
处理完赤雪莫的尸体，楚明重新回到了山洞内。
啪嗒。
楚明刚一进门，就踩到了一个硬物。
捡起来一看，是赤雪莫的身份令牌。
楚明抬眼看去，原本属于赤雪莫的洞府已经打开。
看来这身份令牌是赤雪莫刚才在开完门之后丢在这里的。
一不入赤雪莫的洞府，一股呛鼻的霉味就扑鼻而来。
半年没人住了，是这样的。
楚明象征性地扇了扇风，就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结构和楚明住的一样。
而且也同样简朴，只有几件旧衣摆在角落，都已经发霉。
连那被褥也是。
入冬前曾经下过一场大雨，这些衣服被褥，应该就是被那场的雨的湿气给弄发霉的。
发霉的被褥旁边有一本书，和一块圆形的玉佩。
玉佩的颜色很干净，是纯粹的蓝色，上面有一只凸起来的小鸟，鸟的品种不知，看起来就不便宜。
但除了看起来不便宜之外，再没有特别之处，楚明尝试往里输入灵气，也没有反应。
这大概就是一个凡物，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楚明还是将这玉佩收起来了，想着拿去当铺还能还点钱，就给扔进了空间戒指。
剩下的是那本书，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本日记。
这是一本赤雪莫写的日记。
日记第一页：地盛厉八四二年，八月初三。
开头第一行，是赤雪莫开始写日记的第一天。
楚明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地元的大陆，全称地元大陆。
而地元大陆上，有且只有一个历法，那就是地盛厉，现在正是地盛厉八百六十二年。
这么一算，赤雪莫开始写日记那一天，正好是二十年前。
再往下看，日记上记载：
今日，我总算将整本识字帖记了下来，三千字，用了三天，师父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学得慢，脑子太笨，我知道，师父骂我都是为了我好。
看着日记上工整的字迹，这是学三天写字该有的样子？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这都被骂笨，这公孙羊简直不当人。
再看最后一句话，楚明哑然失笑。
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看来，这赤雪莫从小就被公孙羊调教成了一个唯命是从的棋子。
接下来日记的内容，楚明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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