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露微湿,微风裹着青草香拂过草面。
几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黑色骏马打头,拉着一辆低调的马车。
车辕一串精美的风铃,清脆悦耳。
“爷,到北地了。”
驾车的男子面容老态,声音却有些尖细。
“嗯。”
低沉的嗓音从马车里传出:“快入五月了吧?”
“是啊,路边的柳叶虽已绿意盎然,但北地的天气还是要比圣都更冷些。”
他抬头望天:“不过…老奴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万里无云呢,爷,要不要给您把车窗打开透透气?”
“也好。”
清新的冷风灌进车厢,吹起男子附在眼上的白色飘带。
.......
树林中一青一褐两道身影掠过。
二人停在树杈上,能清楚看到官道上的马车。
青衣男子吐掉嘴里的木签:“结巴,你瞧下面的马车,低调内敛,一看就是有钱人。”
“看...看...看不出。”
“啧,瞅你那眼神,”青衣男瞧着那黑马眼神放光:“我和你说,这人绝对有钱。”
他摩挲下巴:“你说....要不咱哥俩也去劫个富,济个贫?”
结巴对危险感知一向灵敏,突然,他耳朵动了动,说:“里面有...有...”
“有啥?有金子?那爷更得上了。”
他没耐心听结巴说完,提着血镰冲向打头的马车。
“有刺客!”驾车的男子眼神突然凌厉,飞身就是一掌。
这一掌威力十足,青衣男子只感觉一股劲风排山倒海而来,他本能的挥刀抵挡,却还是没能抵挡自己倒飞出去,撞断一棵枯树后,又狠狠摔在地上。
结巴眼睛瞪得老大,这才说完想说的话:“有....有高手。”
驾车男子一击得手,也不乘胜追击,而是打了个手势:“格杀勿论!”
它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群黑衣人,顺着青衣男子落下的方向就追。
结巴急得扛起吐血的青衣男子就跑。
黑衣人紧咬不放,结巴慌不择路,竟跑到一处悬崖边。
他探头看了看下面,心里拔凉,想着干脆和他们拼了。
“结巴,是我连累你了。”
青衣男子摸了把嘴上的血,说道:“咱们跳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结巴拔刀,面向来人:“跳...啊—!”
青衣男听见结巴说“跳”,拉着他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跳不得啊啊啊—!”
黑衣人回去复命:“禀余公公,我等仔细查看过,那二人跳入的乃是一处蛇窟。”
余公公摆摆手:“罢了,你等先行在附近查看,莫再让不长眼的冲撞了王爷。”
“是。”
..........
今日天气好,楚宁歌一身利落骑装,带人出去放风。
红棕马被养得膘肥体壮,在一众马中显得尤为显眼。
马踏青草,溅起泥草芬芳。
众人停在一处山坡,楚宁歌望向下方。
“那边都是什么人?”
她见下方男女老少都有,似乎在开荒。
程潇道:“应该是流犯。”
楚宁歌见他们用削尖的树干撬动地面的墩子草,挖出来就是一个大坑,还有用石器做的工具。
“这样能挖出多少地来?”
楚宁歌看着那些农具直皱眉,怪不得古代总是缺粮,除了天灾人祸,这生产力也太拉胯了。
由此她又想到北地兵多,她问:“这北地的军田有多少?”
“呃....”这可难住程潇了,他哪知道?
回去路上,楚宁歌到官府管辖的铁匠铺看了看现有的农具,看得她直皱眉。
打马经过长街时,她对旁边人说:“工欲立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此才能事半功倍,我一会儿画几张工具图纸,你送到军营,顺道问问军营可有军囤.......”
悦耳的女声,传进错身而过的马车车厢内。
谈话内容,忍不住让车内眼附白带的锦王询问:“余内,刚刚过去的是何人?”
余公公回头望去,只看到众人背影:“回爷,怕是有些身份,打马过去的女子,随身护卫皆是好手,好些都是军中制式。”
“嗯,外面似乎很热闹?”
“是啊,咱们路过的这条街商铺特别多,可见北地百姓过得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难。”
......
“爷,到了。”
余公公率先打开车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车内伸出,搭在男子手臂上,顺着牵引下车。
他一下车,就引来无数人侧目。
日光似乎都偏爱他一些,照得他一身月华锦袍,泛着点点银光。
余公公眼眸扫过去,吓得侧目之人立刻低头,再也不敢乱看。
这人眼神咋嫩吓人呢?
早安排好的下人将一行人等迎进去,锦王被安排坐在炕上。
他只感觉坐的宽敞,下方还热乎乎的,便问:“此处为何如此热,可是下方烧了炭火?”
余公公对着大炕看了半天,说道:“似乎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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