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林自从西德尼所长带人进门后，就沉默地让出了主动权。
现在也忍不住出言嘲讽。
“能想到这点，你还不算完全是个废物。”
可惜对方明白得太晚了些，竟然主动送到他们前面来自投罗网。
整个阿美莉卡的情报机构，一直在全速运作。
再加上费恩斯自己递上的述职报告，想知道真相非常容易。
今天葬身在格雷加迪联盟的上万人，会让全蓝星彻底了解鬼蜮的恐怖。
也会让阿美莉卡高层，看见其背后惊人的价值。
鬼，准确来说是鬼蜮，那是比蜥蜴人更值得研究的东西！
依照他们现有的资料来看。
在每只鬼制造的鬼蜮中，它们本身就是神！
这种绝对强大的东西，阿美莉卡自然不能放过。
而想要研究鬼蜮、研究魔鬼……
还有什么比费恩斯这个现成的半鬼，更完美的试验品呢？
他们阿美莉卡，果然是受眷顾的国家！
高兴过后，他们不可能一直站在这里聊些无关紧要的话。
沙林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他转头看向西德尼，用下巴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想逗他，之后有的是时间，现在你们该从我的办公室离开了。”
费恩斯留下来的烂摊子不少，全都需要他去处理。
“知道了。”
西德尼又摆弄了费恩斯几下，对方已经完全没了反应。
看样子，得知真相对他的打击不小。
既然如此，西德尼也觉得留下来没什么意思，开始干正事了。
警卫给费恩斯带上口枷后。
七八个研究员快速上前，进行实验素材的初步采集。
费恩斯像失去灵魂的木偶，被所有人随意摆弄。
最后，玻璃缸的盖子打开。
“扑通！”
他被四个研究员合力丢入水中，并顺势向水底沉去。
这个动作反倒引起了沙林的不满。
“我的地毯！”他愤怒出声。
声音里的情绪，比之前所有的对话加起来都更饱满。
玻璃缸中的液体太满，搬运费恩斯的途中溅出了不少。
全被红色的地毯尽数吸收，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迹。
沙林非常不爽，这群木头研究员知不知道自己地毯的价值。
就在他准备拉下脸说些什么时。
突然鼻子耸动了几下，眉头不禁蹙起。
“你在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好大一股味道。”
看着像水，味道却格外刺鼻。
“福尔马林啊。”
西德尼正指挥人将玻璃缸的盖子盖上，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的地毯回头让人洗洗不就干净了？”
“如果实在嫌脏可以多加点乙醇，就是酒精。”
沙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个脑回路，他简直不想和对方多说一句话。
“这个地毯不是能随意洗……”
“等等，我想问的是，你就这么把他放进去了？”
沙林汗颜，差点被对方带着走了。
什么检查都不做。
对方就不怕，费恩斯泡在里面会出事？
“不然呢？”西德尼反问道。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和正常人共情的冰冷残酷。
或许，这才是他作为一个科研人员的本性。
“001号是一具尸体，我所做的，都是最专业的处理方法。”
按照情报处的推测。
费恩斯从离开鬼蜮开始，就不算是活人，或者说正从活人向死人转化。
西德尼也看过对方在机场留下的体温记录，以及回来后的身体检查报告。
和情报处的看法一致。
他还嫌没及时处理，对方的身体可能已经正在腐烂了呢！
在他手里走过的实验体不下百个，他不至于这点分寸都没有。
已经是死人的费恩斯。
只会比他以往的任何一个试验品，都更耐造。
“能动的物体，不是更有趣吗？”西德尼在心里想道。
既然对方作为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
沙林也不继续争辩下去，示意对方自由发挥。
反正刚才，自己只是随口说说。
费恩斯在玻璃缸中沉沉浮浮。
他被五花大绑，能做到的动作很少，对于两人的谈话没有给出半点反应。
整个人还沉浸在知道真相的打击和恍惚中。
“轱辘，轱辘。”
玻璃缸在四个研究人员的推动下，往办公室的深处走去。
西德尼熟练地推开书架上的开关，另一侧的墙壁打开，露出内部的电梯。
众人就这么坐着电梯，离开了沙林的办公室。
……
三天后，不列颠国，雾都。
任明一行人悠闲地走在街头。
隐者会的灰袍太显眼，他们全都换成了普通日常的装束。
还做点了伪装，让自己的五个更加西化。
不然。
五个半的亚洲面孔，一起走在雾都的街上，绝对惹人注意。
为什么是五个半呢？
因为除了任明，披着混血萝莉皮的系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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