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明一脸凝重，“当年陌儿假扮血色妖姬，我们送她去当卧底，只有我们内部的那几个人知道。”
“我暗中测查了一番，都快把他们查得底朝天裤衩都不剩了，结果还是没查出来什么，顶多就是违反点纪律，小问题而已，谈不上严重乱纪的事，所以倒是没查出什么重大的问题。”
陆老爷子沉思片刻才接话：“要么是幕后之人藏得太好，要么是幕后之人不在这群人之中。”
“别忘了，当年的大战，参与的重要人员也没查出来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内部的意见分歧导致战争过程中的不顺利。”
“但也恰恰是这意见分歧导致内部高层的人心不稳，心思各异，才会出现后续一系列的重大损伤，而且你我都清楚，唯一查出来的那几个人不也是替罪羔羊吗？”
陆老爷子总结道：“这幕后之人是个有脑子的。”
利用某些底下的人挑唆其它内部人员的关系，动摇他们的想法，而把自己置身之外。
陈卫明显然已经习惯了多年历练的自由生活，如今面对这些场合上的尔虞我诈也是头疼得很，他猛地摆摆手，“哎！不说这个了，心烦，来下把棋，我好久都没下过了。”
陆老爷子见他因为这些事情面露愁容，于是也顺着他的意：“我可不会让着你！”
“谁让你让了？”
“行行行，你有骨气和节操，我不让行了吧，待会就让你赔得连裤衩都不剩。”
“来啊，谁怕谁！”
管家见这两人刚刚还客客气气的样子，结果不到几分钟又吵了起来了，默默地站在一旁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陈卫明这些年到底是不怎么下棋了，棋艺生疏了不少。
最后是陆老爷子赢了。
临走前，陈卫明把棋子一个个地收好，“我的棋艺确实是退步了，下次有机会再找你练练手。”
好好切磋一下。
陆老爷子笑着道：“好啊。”
下次再来个猎杀时刻！
陈卫明也笑了笑，突然抬头认真地对陆老爷子说道：“你有一个好孙子，他也精通棋道，这布棋天赋怕不是遗传了你。”
他顿了顿，“围剿猎杀的能力比我们年轻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笼中困兽这一招他用得倒是顺手。”
说着，陈卫明拿出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他挑眉看着陆老爷子：“血狼下山，尸骸遍野。”
难得这一次陆寒枫能够入陈卫明的眼，陆老爷子笑呵呵地接受夸奖，顺便拿过文件翻了一下，粗略地扫了一眼上面被揪出来的军部人员名单和对应的事件细节，才漫不经心地道：“后生可畏啊！”
“他有自己拼了命都要守护的人，孩子大了，有些东西我们也该放手了。”
即使不舍得，但是也该让孩子出去闯闯了。
一味过剩的保护，最终只会折了孩子们的羽翼。
两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明朗，透着明亮的光，树影斑驳。
这是透着光怪陆离的一座城市。
有有形的厮杀，也有无形的暗涌。
窗外的不远处就坐落着安家大宅。
陆老爷子从窗外收回目光，低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天暗了这么久，也该亮了，有些人......也该回来了。”
陈卫明也呢喃了句：“是啊，有些腐烂的根也该拔掉了。”
陆老爷子转身，“有些东西就交给他们年轻人去做吧，他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们也要相信他们能赢，不是吗？”
陈卫明微微点头，难得没有反驳，轻轻地“嗯”了声。
......
安陌从影城出来后，坐在车上。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几乎不怎么打过的号码。
对面的人接到这突如其来的来电也很惊讶，疑惑出声：“陌儿？”
“庄伯伯，礼成。”
“放权。”
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像是暗号一样，听起来似乎有些牛头不搭马嘴，让人摸不着头脑。
长者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他随即笑了笑，“多久？”
安陌预估了一下，回复：“七天。”
“可以。”
防御塔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企业工程项目，而是事关国家国防的安全，所以一系列的流程下来，手续并不少，时间方面要拖很久，才能审核通过。
好在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很好，也早就跟相关部门打过招呼，在完工之时也请相关部门过来现场测试过，确定了没有残留的技术问题或者隐患问题，而这高效率的行事风格也加快了手续的审核流程。
安陌提前跟长者打招呼，也能够极大地缩短时间，促进防御塔的安装效率。
长者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默默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蓝天白云之下的晴空万里之景。
随后安静的书房里响起了一声低低的轻语，静静地砸落在投进来的阳光下。
“天该亮了......”
有些人该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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