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秀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率先去了小礼堂，说是要去查看布置情况。
程向阳松了一口气，看看正在一边偷笑的陈莉，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人家女孩子都能大大方方的放得开，你看看你，这样可不好。“
陈莉推着小车往车间那边走：“行了，跟你不顺路，我走了啊，车间里着急要呢。”
见陈莉离开，程向阳也不急不慢地朝着小礼堂过去。
上午摆放各种东西的时候，程向阳又被秀娟指挥得团团转，偏偏齐远和赵明亮谁都没有站出来说话。
程向阳只能按照秀娟的指挥，一会把东西摆在这边，一会把桌子放在那边，等到吃午饭的时候，程向阳看着跟在他们身边的女孩子们，不由得走到了齐远的另一边。
“师傅，她们要在这边吃午饭吗？”
齐远微微点头：“是啊，来都来了，不请人家吃饭不是那么个事。”
程向阳立刻决定，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然后就回宿舍躲着。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的程向阳感觉自己终于轻松了不少。
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一直拖到上班时间才朝着小礼堂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哎，一中午没见你人影，你去哪了？”
齐远一见到程向阳，就招呼他过去。
“这个舞台有点沉，我们搞不动，你快来，我们一起把它挪到中间去。”
程向阳头都大了，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过去“哼哧哼哧”地把舞台挪到了中间。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再也没有什么体力活，就是摆摆吃的喝的，试一下录音机和音箱，快到五点的时候，齐远便让程向阳去门口拿点心。
秀娟要程向阳等等她，她要一起去，程向阳假装没听到，赶紧出了门。
等到他磨磨唧唧地拿着东西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业务员也开始往厂里走。
“哎，你是宣传干事吧，我帮你拿。”
有个白白净净的业务员见到程向阳手里大包小包的，赶紧过去帮他。
“谢谢谢谢，你们来得挺早啊。”
程向阳递过去几个袋子，笑着问道。
“我们是男人，总不能在人家女工都来了之后才来吧，我看着那边的女工都已经走到街口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见秀娟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朝着门口走去。
“哎呀，说了让你等等我，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秀娟见到程向阳，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程向阳无奈地抬了抬手里的东西：“我没听见，再说了，总不好让你来拿这么重的东西吧。”
秀娟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冲着程向阳笑得很甜：“这还差不多。”
她们去门口接纺织厂的女工们，程向阳见状赶紧带着业务员们往小礼堂去。
路上，帮他提东西的业务员自我介绍道：“我叫孟辉，负责襄北市场的，这回来一趟不容易啊。”
程向阳想了想路上他也路过襄北：“那不得再坐一天一夜的火车才能来？”
孟辉笑嘻嘻地应道：“差不多，差不多。”
“啊，对了，我叫程向阳，是宣传干事。”
“程向阳啊，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与小偷英勇搏斗保护厂里财产的那个程向阳？”
一句话说得程向阳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没那么玄乎，我也让人家打晕了。”
孟辉的目光落在他的额头上：“哇，你这个伤疤是不是就是与小偷搏斗的时候留下的，这个可是英雄的荣耀伤疤啊。”
程向阳脸红得快要赶上猴子屁股了，他只恨他手里拿的东西满满当当，不能捂住脸。
孟辉看着他的模样就笑了起来：“行了行了，我不说你了，咱们快进去吧，对了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女孩，是纺织厂里的女工？”
“哦，她是纺织厂的宣传干事。”
程向阳见他转移了话题，心里松了一口气。
两人将东西拿到礼堂里，放在盘子里摆好，一群业务员们互相帮着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子，几分钟之后，外面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还伴随着一些男人们的赞扬声。
“失算了，早知道就该在门口等着跟她们一起进来。”
孟辉一拍桌子，推胸顿足，十分惋惜。
“这群不地道的，这么好的法子居然不分享。”
程向阳还在摆放着点心，见孟辉一脸惋惜加痛恨的模样，顿时就笑了起来。
随即，他身边就再次出现了那个让他有点头疼的声音。
“程向阳，你忙完了吗，一会我们一起跳舞啊。”
秀娟站在程向阳身侧，抬头看他，大概走得有些急，她额头上微微渗出来了汗水，笑容依旧很甜，胸前的起伏却让程向阳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别的地方。
见程向阳不看她，秀娟有些微微恼怒：“怎么了，跟我跳舞很掉价吗？”
“不，不是，我不会跳舞。”
程向阳有些别扭的开口，他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热情的姑娘，他有点想跑。
秀娟站在原地，笑容都僵硬了，她刚要开口，一块洁白的手帕就递了过去。
“擦擦汗吧，一会喝点汽水缓一缓，程向阳不会跳舞，你就原谅他嘛。”
程向阳抬头，只见是孟辉站在那里，递给了秀娟一块手帕。
秀娟被程向阳拒绝的难堪终于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弥补，她笑容恢复了先前的甜美，也不再理会程向阳，转身站在了孟辉身边。
程向阳看向孟辉，只见孟辉冲他摆摆手，让他快走。
他笑着摇摇头，转身去了另一边，抓了一把瓜子开始磕。
场上的气氛很热闹，他不得不承认，业务员们都很会调节气氛，原先有些放不开的纺织厂女工们，现在已经跟大家一起唱歌跳舞。
程向阳见赵明亮跟他的女朋友也已经在场中，而齐远也在跟一个女孩说话，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个角落里，形单影只。
他拿起汽水瓶子，喝了一口，笑着看着大家在场上热闹，不禁想，他已经有了春花，跟别的女孩子贴面跳舞这种事，还是算了。
看着看着，他惊讶地发现，秀娟跳舞的对象，似乎不是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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