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生，你……”
“医生，不好意思，你就让他跟着你们一起过去吧，我这儿媳妇都这样了，他留在这也不安心。”
盛老爷子走了过来，跟这个秦医生说道。
秦医生回头看了看他，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当天，盛司渊就跟着这辆戒毒所的车回了Y市。
夜晚。
灯火阑珊的城市，在夜深人静后，戒毒所的外面空荡荡的看不见半个人影，从病房的窗户往下看，只能见到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摆。
“你在看什么？快把窗关上，好冷！”
殷禾禾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病房里的男人大晚上还打开窗户，她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抱怨道。
男人马上关了。
“我看看有没有人发现我？刚刚爬上来的，不会被人发现吧？”
他走了过来，低头掸了掸黑色裤子上的灰尘。
殷禾禾见状，顿时一阵无语了。
什么叫有没有发现？
这戒毒所一直都是全方位的监控，他真以为自己能随随便便爬上来？
殷禾禾坐下来了。
感觉到浑身无力，她靠在了床头上。
盛司渊见状，马上来到她床边，将一个枕头拿过来给她后面垫着了。
“你饿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叫点东西来吃？”
“……”
殷禾禾看着这个男人，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摸向了他的额头。
却不料，刚碰到，她的手就被这个男人给握住了，转而放在他的唇间就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轻轻吻了一下。
殷禾禾霎时脸红了。
“你干什么呢？”她又羞又气，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可是，这男人怎么会让她如愿？
他看到她想抽回去，反而握的更紧，最后，将这只纤细又带着一丝冰凉的小手，紧紧贴在了自己胸口。
“老婆，我……感觉，我这里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跳得厉害过，你说，它现在是不是真正属于我了？”
“啊？”殷禾禾愣住了。
“什么真正属于你了？”她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
没办法，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有些事，她真的不记得了。
比如，他胸腔里的这颗移植心脏。
可盛司渊却记得很清楚。
尤其是五年前她拿出捐赠书甩身离去时说的话，五年了，他都记得她说过的每一个字，而这个，也应该才是他怨恨了她那么多年的原因。
心底早就在意了。
自然听不得这些东西。
“这颗心脏，你当年跟我说过，你是因为它才来到我身边的，那现在呢？它今天是因为我才跳得这么厉害，你高兴吗？”
他目不转睛的望向了她，眼中的期待当然是毫不掩饰。
殷禾禾这才听明白。
霎时，她用力抽回了手，一张带着病态白的小脸，在这个男人的直视下红一阵白一阵的。
都没了跟他对视的勇气。
“你不高兴？”看到她这样的神情，盛司渊目光有点暗淡了。
他这话是鼓足了很大勇气才问的。
还好，话音落下，这个女人没有点头，而是带着一丝恼意瞪了他一眼。
“你这脑子是不是真的被简忠州给弄傻了？”
“？？？”
“我说错了？刚刚问我要不要叫东西吃？大哥，这里是戒毒所，又是深更半夜，你以为外卖员也能像你一样爬进来？”
殷禾禾没好气的骂道。
这男人听了，才懂她的意思，顿时，他坐在这床沿边也是一阵尴尬。
“那后面那个问题呢？”
“后面就问得更加智障了，你心脏都移植这么多年了，要还不是你的，你不早死了？还能站在我面前活蹦乱跳？”
殷禾禾再一次回答了他的问题，连嘲带骂，语气里也不带半点情面。
男人静静的听着。
片刻，他听完了，坐在那里也看到他低头也笑了起来。
白色灯光从他头顶照射下来，在他的眼窝深处留下一抹阴影，好看的就好似大师手中雕刻出般。
“你说的有道理，我脑子好像确实进了水。”
“额……”
殷禾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尴尬地看向了别处，耳根处则是一抹淡淡的粉红。
后来，她就睡着了。
她现在很容易累，迷迷糊糊眯过去，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她习惯了一个人睡，不由得不适应哼了两声。
见状，这抱着的人又给她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他将她转了过来，面对面搂进了自己怀里。
“睡吧……”
终于闻到她熟悉的发香，男人脑中回想起那天在省城的夜晚，一丝满足在他身体里升上来。
他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他早该想到，那天晚上这女人身上的香味就是他熟悉的。
一夜好眠。
次日。
殷禾禾睡到护士来叫她起床了，她才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盛……”
她马上看向了旁边。
却发现，病房里已经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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