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早安。”沈希一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最不想见却不得不见的一张脸。
“仰谕呢？”沈希偏过头，不想看他。
“啊，在我卧室。”端木渊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嘶。”沈希猛然起身，却痛得扯了扯嘴角。
“小希，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哦。”端木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他打开房门，自己朝饭厅走去。
沈希下床，踉跄几步，跟了上去。
“仰谕他——”沈希的声音戛然而止。仰谕就坐在饭桌前。
仰谕微低着头，细碎的刘海半遮住眉眼，而仰谕正拿着汤匙搅动着一碗粥。
沈希直接略过端木渊坐在仰谕旁边。端木渊不在意，径直坐到仰谕对面。
饭桌上只剩下汤匙时而碰到瓷碗的响声。
仰谕察觉，两人的气氛莫名有些不对。
就像是在闹矛盾。
饭后，端木渊不容拒绝地将沈希拉走了。
还留在饭厅的仰谕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眸色渐深。
‘009，调出画面。’仰谕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瓷碗。
【收到！】009连忙扔下鱼干，给仰谕调出端木渊那边的画面。
只见端木渊将沈希拉进了一个房间内，看内部装修，像是卧室。
到了房间端木渊就松手了，坐在小沙发上。他一手撑着头侧，长腿交叠高高翘起。
“沈希，谈谈，嗯？”端木渊脸上挂着笑，只是这样的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我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沈希后退一步，暗自警惕起来。
这个疯男人，又在打什么算盘？
“小希，你很讨厌和我一起做任务吗？”端木渊问着。
“不听指挥的人，当然不会喜欢。”沈希紧盯着端木渊，仿佛只要他有什么动作，沈希就会立刻逃离。
“这样嘛……可是我能力不是最出众的那个吗？”端木渊是组织内武力、反应能力、侦查能力等方面最为优秀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可控，难以服从命令。
“那又怎么样，组织要的是绝对听从命令的人。”沈希对于端木渊的话嗤之以鼻。
他一直无法理解组织为什么要让端木渊加入进来。将端木渊从黑势力救出来后，直接放孤儿院里去不就好了么？
而且他记得组织是最讨厌端木渊这种不服从管理的反骨分子了。
真是摸不透上级的想法。
“他们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吧。”端木渊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端木渊，不准诋毁组织！”听到这句话，沈希瞬间炸了，眼神中带着愤怒。
“你当真是爱组织啊。”端木渊嗤笑一声。
沈希是不是不知道组织为了任务干的那些破事？还连累到无辜的普通人。
“端木渊，你擅自行动就算了，如果你这样诋毁组织，我会向上级申报撤销你的职位！”沈希的情绪激动起来。
“啊……申报啊……”端木渊开始病态地笑着，他抬头，眼中是虚假的情意，“小希，你当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端木渊，你真是令人作呕。”听到沈希这句话，端木渊猛然站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朝沈希一步一步逼近。
“哦？是吗？那你以前对我的好算什么？”端木渊一边逼近，一边质问着。
当初最灰暗的时候，不就是沈希来到他身边，给他帮助给他关心。让他认为，沈希就是自己的那一束光。
要不是沈希，端木渊会进组织疯狂训练，然后去出那些最危险的任务吗？
沈希是他的搭档，但也是来监督他的。所有的危险是他所承担，沈希就是组织派来看他会不会在任务半途中出逃，监视他是否会有背叛的意向。
组织利用了沈希的忠心，也利用了端木渊对光明的渴求。
组织或许是顾全大局的，注重大众的利益。但它却牺牲了很多个个人利益。
至少，端木渊站在自己的角度，他对组织并无好感。
毕竟，他也不是自我奉献的人。他没有那么大的情怀，他只是个俗人，在黑泥中挣扎的一个人。
“真是你自愿的吗？还是组织吩咐你这么做的？”端木渊逼问着。
等端木渊长大后，就慢慢知道沈希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情愿。端木渊也知道了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痛苦，他无措。
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多年对美好的寄托，好像渐渐失去了它原本的梦幻，绚丽的外壳下是黑漆漆腐烂的内心。
他没有得到光的救赎。
他的病情加重了。
“不……”沈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后退。
直到碰到了墙壁，无法再后退了。沈希像是脑中有一根弦突然断开，终于忍不住了。
“我不喜欢你，端木渊，从来就没有过！”沈希双眼迅速通红，几乎是嘶哑着吼了出来。
“啊，是吗。”端木渊淡淡回答道，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从沈希嘴里听到答案的这一刻，端木渊内心没有什么波澜，没有失望，没有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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