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痛得头晕目眩，感觉到一旁的柯心悠还在那里大骂，跳脚。腹部一股暖流，接着一阵剧痛，他赶紧冲进洗手间，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赵悦希发誓自己活了三十多年来，肚子从来没有这样痛过。翻山倒海似的绞痛。
他坐在马桶上，冷汗直冒。
柯心悠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管我。”他提起裤子起来，无视她的存在，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间里。
他看到墙角被柯心悠打碎的那瓶药，捡了两颗放进自己的嘴巴里，连水也没喝就吞了下去。他摸黑躺在床上，药物缓缓地发挥作用，骚动的胃部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听到柯心悠在门外小心地叩门：“阿希，你没事吧。”
语气与刚才判若两人。
他也不去理她，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又是六点钟醒来。
身体已经舒适了许多，胃部的不适感也已经消退了。
他准备继续上班。下楼走到一楼大厅，发现柯心悠正在餐桌前忙碌。
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一件事。
柯心悠搬到这里来之后，没有一天下过厨，也没有一天干过家务活。她自己早上起来连被子都不叠，连内衣裤都是交给保姆去洗。
他惊讶地走到餐桌前，一看就释怀了。
还以为这女人转性了。哪知桌上放了外卖送来的面包，三明治，麻辣粉。牛奶是没有热过的，直接从冰箱里取出来的。
“我做了……买了早餐，吃吧。”
柯心悠笑眯眯地说，表情平和，嘴角松弛，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她往他的面前放下一个白瓷的盘子。他注意到盘的边沿豁了两小块，缺了两个小口。
柯心悠不好意思地说：“我拿盘子的时候，不小心摔破的。好在这盘子也是结实，除了缺了口，倒没有摔碎。”
他没有言语，默默地咬了一口递过来的面包。一吃就皱了眉。刚刚才止住不痛的胃部因为这隔夜冰冻过的面包，而隐隐作痛起来。
”不吃了，我去上班了。“
他赶紧丢下那面包。
背后传来柯心悠的啜泣声。
他回过头，看她哭得正伤心，鼻尖，脸颊，嘴唇都红了一圈。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什么事都做不好。你嫌弃我是不是？做饭不是我的强项，干家务更不是，就连生孩子，我都不擅长。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你横竖看我不顺眼，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无奈地说，“这些事你不擅长，你就不用去做。没关系。家里有保姆，你不做也没问题。”
“那我给你精心准备的早餐，你为什么不吃？是面包不好吃吗？那你喝杯牛奶总可以吧。你这样什么都不吃，就去上班，让我有一种负罪感。”
“我胃痛，喝不了冰的东西。不是面包牛奶不好吃。”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去给你微波炉里热一下好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去上班了。”
“不行，你一定要吃过早饭才能出门。我马上就弄好。你等我一下。”
她破涕为笑，拿起面包牛奶就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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