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萧灵的一番话和接下来的举动，让刚刚打算出地道口的黑雁竹望而却步。
“怎么办，怎么办？我运气也忒差了点！”
“每次都是在姑奶奶她醒来后才回来，哎，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看来这次难逃一劫了，算了，躲也不是办法。”
豆大的战意汗珠从它圆润的身体上不断地滚落到地上。
黑雁竹咬了咬牙，直接飞出了地道口。
“姑奶奶，黑雁竹自知罪孽深重，特来领罚！”
“无论会经历什么，我都绝无怨言！”
它直接来到了战萧灵的面前，眼睛低垂看向地面，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额，这小厮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不过细想下来，我每次都是没有询问它自己。”
“究竟是什么缘由的情况下，就对它没有好脸色或者打算责罚它。”
“如若日积月累之下，这小厮必然心有怨气。”
“遇到不公事多了，再忠心的人也会心灰意冷的。”
战萧灵暗自想通了其中的是非曲直后，紧握着的红缨枪枪头也垂在了地上。
“小厮，抬头说话。”
战萧灵面带微笑地对着黑雁竹说道。
“啊，是，姑奶奶！”
黑雁竹预想的画面并没出现，反而听到了战萧灵非常柔和的声音。
这完全出乎了它的意料，黑雁竹猛然抬起头，迎上了战萧灵的目光。
“你方才怎么又出去了？”
“不妨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听到战萧灵并没有一上来就动手，反而给了它自己申辩的机会。
黑雁竹的心里五味杂陈，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多谢姑奶奶，呜呜，这战意宝珠多次用言语讥讽我。”
“我其实内心就想和它做好朋友，我们共同跟随姑奶奶您和老大。”
“可它却总是话语藏刀，我真诚以待，它却恶语相加。”
“我实在是气不过，又不愿在您们休息的时候与之发生冲突。”
“万般无奈之下，这才跑到地道中发泄自己的情绪。”
“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战意宝珠，刚才我已经想通了！”
“你这种家伙，不值得我深交！”
“接下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黑雁竹一口气将心里话统统说了出来，所有的委屈也随着它的话排解掉了。
它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压抑了，今后它只想做战萧灵的小跟班。
其他任何人或物件它都不愿再理会了，因为不值得。
“原来是这样，好吧，我错怪你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讲，知道了么！”
战萧灵瞥了一眼战意宝珠后，收起了红缨枪。
她伸手摸了摸黑雁竹圆滚滚的身体，淡然地说道。
“是是，谢谢姑奶奶，我会的！”
“我以后一定唯您和老大马首是瞻，您放心，我黑雁竹一个唾沫一个钉！”
黑雁竹此刻感动之情溢于言表，它是个直肠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刚才它罕见的不愿意多说话，也是一种变相的表达失望的方式。
如果战萧灵不问青红皂白地直接对它出手，黑雁竹可能眼下不会说什么。
它会在一个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时间，自行离去。
这就是在俗世里为什么不要随意地欺负一个老实人。
因为伤透了其心，要么对方会选择玉石俱焚，要么从此江湖不相逢。
而一旁已恢复本体形态的战意宝珠则开始沉默不语。
听了黑雁竹的话，它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确太过分了。
想到从前黑雁竹总是主动跟自己套近乎，而自己却恶语相向，出言讥讽。
得亏黑雁竹有所顾忌且并不记仇，自我发泄完也就恢复如初地和自己交流。
这次估计是真的伤透了对方的心，否则黑雁竹是绝不会公开说出与自己划清界限的话的。
战意宝珠小心翼翼地用意识传输法想要向黑雁竹道歉，却发现对方已经彻底关闭了与自己的交流通道。
它想要开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可能正如黑雁竹所说，从此山水不相逢，彼此形同陌路了。
“对了，姑奶奶，我有个猜想，你看是否可行。”
黑雁竹此刻眼里只有战萧灵，它想把一切有利于对方的事或想法告诉她。
“嗯呢，小厮你直接说就行了。”
战萧灵小手一挥，豪气地说道。
“好嘞，姑奶奶，您们刚才是不是都打算离开了？”
“但我觉得您们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而没有选择将其带走。”
黑雁竹故意卖关子地说道。
“哈哈，你这小厮话不说全了，吊人胃口啊！”
“快说！不然打你屁屁！”
战萧灵捏紧拳头笑意盈盈地威胁道。
“遵命，姑奶奶，其实这个棋盘也是可以带走的。”
“我是被之前来布置这个棋盘的老道士，也就是先前那个灰白色道袍人所说的晓阳祖师随身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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