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样口无遮拦,怕是只会连累更多亲族罢了。
上官凝却兀地笑出了声:“本宫好不好死,也是你比我先死。尽管化作鬼魂来寻我,看你能奈我何?”
“嗯?”上官凝挑眉,颇为挑。她现在笑着的面孔比恶狠狠的样子更让淑太妃气急败坏。
“啊哈哈,啊啊哈”淑太妃的模样更加癫狂“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去死,你去死!”
上官凝对这个疯魔的女人愈发嫌弃,面露鄙夷。
薄野琊听到她自顾自嘀咕了一句:“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啊。”
显然上官凝并没想得到答案。她只是在思考着,忽然心底升起一丝高位者的悲凉。
众人未语,只有那疯妇在咆哮。
可薄野琊丝毫忍受不了淑太妃不堪入耳的话,示意人堵了她的嘴,直接带出殿去。
“这样的人,不用在意她说的话。”他转头对上官凝这样讲。
他以为上官凝是被方才淑太妃的言语刺伤了,却不料上官凝答到:“这样的人,确实不配。”
倒是薄野珂,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和淑太妃有血缘关系的人,眼巴巴淑太妃被带走,一个劲地叫唤着:“母亲,母亲……”
这声音让薄野琊有些不悦,他厌烦这样的嘈杂吼叫。
不过幸好一宫人来报,说薄野琊召见的官员们已经陆续到达通贤殿,正要请薄野琊过去。
将将平息的宫变,是国朝几十年也遇不着的大事,况且乱臣贼子有好些皇室宗亲。虽然薄野琊心中已经对这些人的下场有初步的想法,却也不得不再召集臣子们商讨一番。
淮王还不死心,要想再辩解几句,但看眼下的情形,还是不要再惹得薄野琊不快为好,于是紧紧闭了嘴。
薄野琊拂了拂手,眼前的人便被带走了。
他起身来,上官凝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回宫去,好好休息吧。”薄野琊看着上官凝眼周的乌青,露出些心疼的神色。
其实,上官凝知道,薄野琊比自己还要疲惫。但她同样明白,薄野琊不处理好后续事务,是不会好好休息的。
于是她本想劝慰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回答了一声:“是”便没有再言语。
薄野琊看着她,眼中满是眷恋。
如果没有旁人在,薄野琊很想牵起她的手,抚摸她的脸颊。
但此刻,他只能将一切藏在眼神中。
上官朔在一旁看着,这妹妹妹夫俩眼神都可以拉丝了。
“咳咳咳……陛下,还是不要让大臣们久等吧~”
薄野琊这才转移了视线。
他去瞪了上官朔一眼。
上官朔也很憋屈啊,他侧眼看向薄野琛,希望他说点什么缓缓氛围,不料他此时却跟个哑巴一样沉默了。
上官凝看见这场景,扬起了嘴角,“哥哥说得不错,陛下快去吧。快些结束,也好快些休息。”
“嗯。”薄野琊轻应了一声。
他这才迈步向外走,薄野琛和上官朔自然也跟在后面。
就此一别,不知下一次何时再见。上官朔经过上官凝时,停顿了一刻,是叮嘱更是祝愿地说了一句:“你在宫中要好好的。”
上官凝对哥哥笑着点点头,“会的。”
她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直到出了君临殿的门,不在视线内。
而后,上官凝听了薄野琊的话回到了凤栖宫,沐浴更衣,终于能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感觉这是活了这么多年,最身心疲惫的一次,上官凝几乎是挨着床,就立刻睡去。
熟睡之时,她做了一个梦。梦中重现了昨夜的惊险,不同的是,在最后关头,她和薄野琊亲自持剑杀了出去。睡梦恍惚中,她似乎惊醒,看到了梦中那个穿着深色寝衣,未束冠,手持玄落剑,面色冷峻,拼死搏杀的男人。他已经换了衣衫,束起了发冠,温柔着眼眸,为她掖了掖被子。
…………
上官凝醒来时,已经酉时了。
她起身来用膳。
瑾姑看上官凝面色仍不太好,出声道:“娘娘可是没有睡好?奴婢看您脸色有些发虚,要不让挚姑来把个脉?”
上官凝想了想说道:“应当是昨夜给累着了吧,睡了那么一会儿也没调过来。我还做了好长一个梦,竟然还隐隐约约看见了薄野琊。”
上官凝说着,自己都笑了。
“陛下?”月舞听到上官凝提到薄野琊,继续说道:“陛下确实来过啊,还去了您的床榻前。不过看您睡得正好,也没敢打扰。陛下实在繁忙,才坐了一会儿就又回君临殿了。”
“啊,那竟不是梦。”上官凝独自喃喃道。
随后,她却舒心地笑了。
“娘娘既然心中有陛下,是否去探望一番?”月舞知趣地问道。
上官凝却摇了摇头,“他可忙着呢。”
“而且,我也不是闲着的。正是大祸才去的时候,后宫多少事儿等着料理。”
月舞听着,便不再说话。
上官凝便一直在凤栖宫中处理宫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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