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刚落在鬼蜮的地面上，莫珍珍便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红色艳丽夺目，卷起了大片白色的‘雾’。
不知何时鬼蜮内多了一层雾气，莫珍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阴气凝聚到一定程度后形成的白雾。
之前鬼蜮内还没这东西了，今儿怎么就有了？
莫珍珍只注意了这鬼蜮两秒，随后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自己身上。
之前莫珍珍近鬼蜮套着一个鬼新娘的壳子，但是这一次她近鬼蜮，却是自己的样子。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样子有些透明。
莫珍珍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魂体，有点稀奇，不过她没多想，她只以为自己是生魂，因此和其他的鬼有所不同。
在确认自己没问题后，她便去找鬼新娘了。
若是不出意外，刚才搜的一下从自己身边跑没影的就应该是鬼新娘了，没想到把身为婴儿的她带进鬼蜮里来后，她居然会恢复成鬼体。
这个时候的莫珍珍是飘着的，不过速度不快，差不多就是她走路的速度。
莫珍珍也不清楚鬼新娘刚才冲哪里去了，她只是判断了一下后前往了她划分出来的牧场。
好在她的猜测没有错，鬼新娘还真在这边。
只不过当她赶到牧场这边的时候，全场只有鬼新娘站着，地上一片胳膊腿儿，到处都是艳红色。
这是咋了？
光看那满地的血，还以为她白天送进来的鸡仔和兔子遭遇不测了。
而实际上，这些全是鬼蜮中鬼的血。
鬼新娘把他们定格成了‘人’，随后进行了一番屠戮。
她的鸡仔和兔子都还好好的，白仙鬼们一个个蜷缩在栅栏边上像是吓坏了，但是却没逃。
莫珍珍远远的看到鬼新娘背对自己的身影，她稍微判断了一下局势后便飘了过去。
她判断鬼新娘不会对自己动手，但是保险起见她没靠近，只是远远的开了口。
“你这是怎么了？”
鬼新娘应该是在看栅栏里养的鸡和兔子，听见莫珍珍发问，她侧侧头，反问了莫珍珍一句。
“你为什么要养它们？”
身为鬼蜮的主人，鬼新娘当然清楚她的鬼蜮可以养这些东西，但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莫珍珍要养这些东西。
莫珍珍倒也没隐瞒，直接把她的想法说了。
莫珍珍的想法很简单，谁说低价倾销肉食给百姓让她们度过饥荒时期不是做善事呢。
虽然这份善事中有杀生情节，但是鬼蜮里这么多鬼，找一两个出来专门干这事儿就行了。
莫珍珍和鬼新娘说了自己的设想，她甚至还想好了要如何保存这些肉类，以及能卖到什么地方去。
鬼新娘认真的听着，等莫珍珍说完后，鬼新娘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能确保这些肉能送到百姓口中？”莫珍珍懂鬼新娘想要表达的意思，因此她回答。
“我的‘父亲’是莫相。”想了想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莫相现在很疼我。”
对此鬼新娘嗤之以鼻。
“和利益相比，女子不值一提。”鬼新娘便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对这一点无比深刻。
而莫珍珍却认真的告诉她。
“我能给莫相带去更多的利益，一些蝇头小利他不会在意。”
鬼新娘不信。
“你一个女子，能给他带去什么。”
莫珍珍便和她讲了讲云上仙和印花布。
“酒？酒有什么，布又有什么……”鬼新年个还是不信，她觉得莫珍珍说的这些都是糊弄小孩子的东西。
和能代替粮食的肉相比，这些东西的利益算什么？
莫珍珍也清楚这个时代女子受教育的局限性，所以她并没有对鬼新娘的质疑表现出什么情绪，她只是先和鬼新娘说了说香皂和肥皂给她带来的利益，和她讲了讲这巨额的财富对于莫相来说所代表的意义。
“他并不在意这笔钱，他让我随便花，这就是我的零花钱，不够可以管他要。”
这巨额的金额镇住了鬼新娘。
虽然她死了好多好多年了，但是金银的购买力她还是记得的，那么大一笔钱，那么多！
莫珍珍很有耐心，她细致的和她讲了这其中的道理，告诉她在这个时代，有权便有钱，对莫相来说权大于钱。
以及酒精能为莫相来带什么。
钱财对于莫相来说只是身外之物，他在意的是名留青史，是不可撼动的地位和名声。
而这些，酒精就能带给他。
莫珍珍的这些话对鬼新娘的冲击力有些大，可以说是为鬼新娘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她手把手的拉着鬼新娘走进了权利的领域，让她看到了权利交织下的冰山一角。
这些都是鬼新娘曾经所不知道的算计，她自己沉默了许久，好半晌后才说。
“你已经给了他方子。”所以为什么笃定，他不会放弃呢？
“那个方子提纯出的酒精到达不了九十度。”莫珍珍的这句话，算是撕掉了她与莫相之间的父慈女孝的外衣。
觉得莫珍珍这个女儿贴心是真，有几分喜欢也是真，但是这些对莫相来说都只是闲暇时的消遣，就像是喜欢一只小宠物那样的喜欢，若是有人喜欢，还可以送人的那种宠物。
真正让莫相出手维护莫珍珍，帮她收尾以及成为她的背景依靠的依旧是利益。
和莫相谈感情太虚，利益才是基石。
毕竟莫相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可是‘政治怪物’。
新娘鬼兴许是听懂了，也有可能是被冲击傻了还要回去好好消化消化，倒也没再揪着莫珍珍要在鬼蜮里养牲畜发表什么意见，她应该是同意了。
只是在莫珍珍想要问问这一地‘狼藉’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新娘鬼忽然幽幽开口问了句。
“你说，当初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就算莫珍珍很聪明，鬼新娘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还是让她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而鬼新娘呢，她在说完这一句话后就又消失了，并没有等莫珍珍的回答。
这次轮到莫珍珍迷茫了，不过她的迷茫只是一瞬，随后就把这奇奇怪怪的一句话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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