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明失落地应和了一声。
马茹芬收拾了东西，和白明、方逸伟告别。临走的时候，她看着方逸伟，伤感地：“你和若昭是同学啊？”
“还是好朋友。”方逸伟答。
“那，你知道司徒月的下落吗？”马茹芬的眼里燃起了希望。
逸伟颓然地摇了摇头，不但司徒月，他的凝波也下落不明。马茹芬失望地走出病房，望着她蹒跚的落寞的背影，方逸伟和白明都心生不忍。
“想当初，我大嫂是多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若昭走了，她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白明道。
方逸伟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可怜之必有可恨之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沉默一阵之后，白明开了口：“还是没有凝波的消息，对吗？”
“嗯。”方逸伟点头。
“我今也给他打了许多电话，手机还是关机，”白明也心情沉重着，他看方逸伟整个人都憔悴不堪，便道，“也罢，你不要想太多，凝波是成年人了，她一向坚强，不会有事的，她可能躲起来了，等她想通了，她会回来找我们的。你白还要工作，晚上不能再这样劳心，要注意休息，去陪护床上睡！”
方逸伟叹一口气，起身帮白明整理了一下被褥，便去陪护床上躺下。他双手枕着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花板。
马茹芬回到白家大宅的时候夜已深。回到房间，发现朗不在，心下犯了嘀咕，这么晚，朗怎么还不回来睡觉？他一向都不是会纵情声色的晚归人。拿出手机拨了白朗的号码，许久朗终于是接听了。那话那头很安静，朗的声音有些不自在，“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明睡了？”
“朗，你在哪儿？”马茹芬蹙起了眉头。
“在家呢！”
“在家？”
“对，已经躺床上了，都睡着了，被你的电话吵醒了。明睡了吗？要是睡了，你也早点睡！”电话一下就被掐断了。
马茹芬看着空荡荡的大床，久久缓不过劲来。朗居然跟她撒谎。马茹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出房间去，她只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不安地走出了房间，不安地在通廊里踱着步，然后她听到画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依稀是朗，依稀是柔桑。马茹芬的心狂跳起来，她的脑袋嗡嗡作响着，她已经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停在画室门口。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她轻轻推开了画室的门，门缝里她看见了相拥的白朗和柔桑。
“大嫂的电话吗？”柔桑问。
“嗯，没什么事。”朗温柔地吻柔桑的额头。
马茹芬浑身的血液都烧起来，她一下就将门推开了，门被重重的推力推到墙上去，“哐”的一声，又弹了回来。
听到响动，白朗放开柔桑，二人同时回过头来，他们看见了愣愣地嵌在门框里摇摇欲坠的马茹芬。
马茹芬的泪从脸颊上滑下来，她绝望地凄凉地道：“原来真的在家，不是已经躺床上了吗？不是都睡着了，被我的电话吵醒吗？难道，原来是躺床上的，不过被我的电话吵醒了，便走到画室来了？可是为什么要抱在一起啊？为什么作为一个大伯，要去亲吻弟妹的额头啊？”马茹芬的声音激扬起来，泪水不住地从眼眶滑落。
“菊……”看着妻子哀伤欲绝的面庞，白朗的心里划过许多许多的犯罪感，“对不起，对不起……”
“大嫂……”柔桑也充满了负疚感，这十数年来，虽然和马茹芬同做白家的媳妇，她们的矛盾不可调和，可是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她。她也不想她在遭遇丧子之痛之后，又经历丈夫背叛的痛苦。可是，错已经犯下了，她不心爱上了朗，爱上了丈夫的哥哥，她能怎么办？就算抽身隐退，也已经来不及。马茹芬已经撞见了这一幕，什么都迟了。
马茹芬一步步走向朗和柔桑，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柔桑，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明还搁医院里躺着呢！你怎么做得出来？”
柔桑向后趔趄了一步，双脚瘫软了一下，白朗立时扶住她。这一扶更是刺激了马茹芬的神经，她抓住丈夫的双臂，摇晃着，哀哀绝烈：“你身为大哥，怎么能去招惹弟弟的老婆？明受伤了，还躺在医院里，你们居然背着他偷情，你怎么对得起明？如果明这回在事故里丧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休了我，然后娶她？”
马茹芬血红着眼睛，直指着柔桑。柔桑一下瘫坐到椅子上去，她的脸煞白如纸。朗也语塞了。
马茹芬苦笑起来，她的双肩剧烈颤动着，双脚趔趔趄趄地向画室外走去，嘴里喃喃念着：“我要告诉明去！我要告诉明去！”
柔桑回神，抓住朗：“明伤得那么重，他经不起刺激，你快去阻止大嫂。”
朗这才缓过神来，马茹芬已经冲出了画室，朗连忙追了出去：“菊，菊——”
马茹芬已经走到楼梯口处，朗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道：“你不能去告诉明。”
马茹芬回过头，轻蔑地瞪着白朗，“怎么，敢做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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