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顿在听说AI模型植入的工作已经顺利完成后，他对他们的态度便更加友好了。他刷了自己的脸，请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肉排、沙拉、高级合成粮面包、精品果汁茶饮咖啡，应有尽有，而且价格还不贵。
阿德这才发现：原来长官食堂的伙食一点都不差，其烹饪水平与选用食材的优质程度，都快赶上外面的一星级餐厅了。同时，他也不禁感到疑惑：那为什么，这里的用餐人数，却如此之少呢？他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总监大人不喜欢，他觉得食堂还要分个等级出来，是对兄弟们的不尊重。”霍顿边吃边说，“以前，整个三楼都是长官食堂。霍拉德总监上任后，只留下了这一间，其他地方都改成办公室了。大人本想一间都不留，但有人建议，总得留个请客吃饭的地方吧？要不然，出去花钱还不是一样劳民伤财？现在督卫级别以上的兄弟都是单独去外面吃，除非太忙，除非是请客人吃饭，要不然，没几个人会来这里用餐的。大人不喜欢嘛，万一被他看见，岂不成了‘顶风作案’的糊涂虫？”他无奈笑笑，“我倒觉得食堂分个等级出来没啥问题——大伙这么拼命，图个啥？还不是为了待遇好一点，工资多一些，奖金多发点……有功劳的人和没功劳的人一个待遇，这样不好……有激励，才会有动力嘛。”他看了他们一眼，露出羡慕的神情，笑道，“就像守卫队和公司那样。”
“公司也不咋的。”迪伦评价道，“不允许任何飞扬的思想，一切工作都必须按照最高层的设计来。再加上AI的过分发展……很多部门的负责人都换成AI了，只有一小部分关键部门的负责人，还是人类……机器始终是机器，它永远替代不了人的，很多事情它只会考虑最优解，并不会考虑人性的那部分……在公司上班，好像坐牢，一点都不自由……”
霍顿笑道，“这个牢房，很多人想进还进不去呢。就算是牢房，它也是飘在天上的牢房啊。”
迪伦叹了口气，继续评价道，“在那里上班，你会感觉自己才是机器，而管理你的那些AI，才是人类……你做什么它们都能知道，还能预测你接下来的行为，而且只要你敢偏离最高层的设计，那它们就会强行干预……完成工作的方法有很多种，就像解数学题一样，你可以用这个公式，也可以用那个公式，你还可以自创一种方法来解决它……可AI只会强迫你用最快、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去破题……就好像你的思维，你的大脑，你的智商，永远比不上它一样……我很讨厌它教我做事的方式……没有乐趣的工作不能称为工作……我不想活成机器……”
霍顿哈哈一笑，“工作哪会有什么乐趣？都是枯燥无味的。就像我们办案，经常一个头两个大的，还没时间休息，有时候刚眯着一会儿，就被上级的电话吵醒了……哈哈……”这时，他已经吃完了，他站起身，“二位，喝点什么？我去买。果汁怎么样？”
……
午休结束后，霍拉德总监又开了个会。阿德和迪伦作为守卫队的代表，前去旁听。
疯牛与极上冰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短短几天时间，T区就出现了六条命案，而且还都发生在城区里。其中，四名受害者是极上冰团伙的贩毒成员，两名遇难者是疯牛手下的出台女郎。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据莫里探长汇报，T区的毒品交易市场似乎也出现了某种变化——极上冰的货在变多，疯牛的货在变少，以前游街窜巷、四处兜售毒品的疯牛帮小流氓也渐渐失去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则是疑似极上冰团伙成员。
“可他们又在火拼。”莫里探长苦闷地说，“这个现象一点都不正常，就好像疯牛突然放弃了T区市场一样。这怎么可能？毒贩不贩毒了，他是突然改信佛了吗？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大本营。”
“你那个线人怎么说？”霍拉德向霍顿问。
“他不是毒品这条线上的，还是个边缘人。”霍顿回答，“他最近也不敢乱动，因为刀子的事……极上冰怀疑自己身边被疯牛安插了钉子，他正进行全员甄别呢……”
“那能不能想个办法，在这条线上发展个线人出来？”
“大人，说实话很难，”霍顿说，“我们这么多年在这条线上安插不了线人，一是因为康纳德的袒护纵容，二是因为极上冰的极端残忍。他对叛徒的处罚之严重，是人所共知的，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剥夺一切感官，成为水牢里的半死不活之物，甚至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没人敢轻易背叛他……”
霍拉德皱眉道，“他们是铁板一块不成？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打仗就是打情报，现在我们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岂不是成了睁眼瞎？”
“大人，您先别急，我还没有讲完……”
霍拉德总监略显急躁，“有什么话尽管说，别藏着掖着。”
“这条线我目前正在运作，”霍顿舒了口气道，“通过‘三号’，我们正在试图拉拢这条线上的关键人物‘四号’。四号的地位不低，也跟了极上冰很多年……但因为刀子的死亡，和他老婆的突然怀孕，使他萌生了退意。大人，我先向您汇报一下，我没经过总部同意，便擅自作主了——我答应‘四号’，只要他能给我们提供有关极上冰团伙的真实情报，那他未来孩子的出生、上学问题，就会被一并解决，同时，我们也会保护他老婆的周全。”
霍拉德点点头，“没问题，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本来就是无辜的。”
霍顿继续道，“‘三号’正在试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具体攻破时间我并不敢保证，因为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多了……不过，大人，我会尽我所能。”
霍拉德沉吟片刻，道，“可以适当增加筹码。可以让他转为污点证人。他以往的犯罪行为，我们可以不予追究。”他重重吁了一口气，“寒冬将至，天照岛，不能再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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