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着姜姓的血脉吧？”
石室内，气氛微微肃重之际，道玄荒忽然没来由的问道。
炎清欢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神色微凝的看向道玄荒。
此刻，道玄荒神色澹澹，虽是询问，语气之中却满是肯定。
微微沉默，炎清欢点点头，回道：“回师尊，弟子确实有着姜姓血脉。”
道玄荒神色不变，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他点点头，又问道：“还是纯正的姜姓血脉，姜姓之人吧？”
“是。”炎清欢点点头，也没否认，但也有些好奇的看向道玄荒问道，“不知师尊是如何知晓的？”
“猜的。”道玄荒淡淡道。
“猜的？”炎清欢微微一愣，怎么猜的？
凭一个大炎王朝就能猜出？
还是曾经道玄荒就与大炎王朝有过交集，才知道这一切？
“你知道有关我多少的讯息？”道玄荒没有多解释，而是又问道。
炎清欢看了看道玄荒，微微摇头，缓声道：“弟子对于师尊的一切了解，都是我大炎王朝内有关的记载，记载并不多，我知晓的也不多。”
“只知道师尊原是小玄道州的一名剑修，是通玄山‘通玄剑阁’的创始人，后来成功渡劫升仙，飞升到紫薇仙域，之后便一路崛起，成就玄荒仙王之威名。”
“而师尊受大限所制，即将陨落之际，选择在故土小玄道州坐化，同时也将自己的道府留存在这小玄道州之中，每五万年开启一次。”
炎清欢说着自己知道的讯息。
“可你知道的讯息都是假的。”道玄荒轻笑着说道。
炎清欢一愣，都是假的？
“我的故土并不在小玄道州，我也不是小玄道州诞生的生灵，同时我的真名也不是道玄荒。”道玄荒语出惊人道。
炎清欢有些不解的看向道玄荒。
道玄荒双眸带着一丝回忆的迷蒙，缓缓开口道：“我本名姬玄黄，道玄荒只是我的化名。”
“姬玄黄？”炎清欢看着道玄荒，神色微微凝重，好似明白了什么。
“你有着我传承给你的讯息，应该猜到了吧？”道玄荒笑问道。
炎清欢神色有些复杂，心中情绪也有些纷乱。
“所以，师尊你的仇敌是...天帝？”炎清欢涩声道。
“天帝？”道玄荒神色一冷，双眸凌厉无比，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一般。
“就他的龌龊手段，也配称天帝？”道玄荒寒声道。
炎清欢看着道玄荒如此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面上一时有些苦涩。
若是没有道玄荒传承的讯息，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代表了什么。
可有了道玄荒传承的讯息，知晓世间一些隐秘之后，他才知晓道玄荒的仇敌代表了什么。
也才明白自己接下的因果又代表了什么。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炎清欢看着道玄荒苦笑道。
道玄荒看了看炎清欢，见她苦着小脸，一副被坑了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
听到道玄荒的笑声，炎清欢心中更加郁闷。
“好了。”道玄荒伸出手拍了拍炎清欢的脑袋，摇头失笑道，“我可没坑你，就算没有我这份因果，你迟早也会与他对上的，你成为我的弟子，结果也没什么变化，反而还得了我的传承。”
炎清欢有些不解的看向道玄荒，却见道玄荒虽是满面笑意，但神色认真，完全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师尊...你这是什么意思？”炎清欢双眸微微凝重看着道玄荒，沉声道。
“既然你不明白，那就证明还未到你明白的时候，这件事上，我也不想多管闲事。”道玄荒摇摇头，并未解释。
炎清欢眉头紧皱，有些不清不楚，云里雾里的感觉。
就算没有师尊的因果，她迟早也会与那天帝对上？
炎清欢心中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她再没有获得道玄荒传承之时，对于九大圣域，对于那天帝都是一无所知的。
完全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可这样，自己迟早也会与那天帝对上？
为什么？
炎清欢心中不解，但也没有追问。
“不必多想，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如今知晓的多了，反而会影响到你。”道玄荒缓缓说道，略略沧桑的声音中好似带着一丝魔力，让炎清欢原本繁杂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心绪平静，炎清欢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的心境，已经受到了影响。
感知到这一切，炎清欢心中悠悠一叹：“就如师尊所说，不该知晓的时候知晓的多了，反而会影响到我。”
想明白一切，炎清欢心中也不再纠结。
“我这最后的残魂也要消散了。”道玄荒忽然出声道。
炎清欢微微回神，看向道玄荒，却见眼前，道玄荒的虚影越加的虚幻，好似随时要消失在这空间之中一般。
道玄荒双眸紧紧的看着炎清欢，那双凌厉的眸子此刻温和了许多，其中有着诸多的期盼。
“我这一生经历太多，踏足过山巅，也跌落过低谷。”道玄荒声音微微的虚幻缥缈。
石室内，缥缈的呢喃声缓缓的响起，其中夹杂了诸多沧桑、复杂情绪。
“我曾为少帝，无忧无虑，也曾如丧家之犬，隐姓埋名，但最终我也登临仙王之位，于仙王之中难求一败，可惜我无法破入大罗境，不然定要这让天变一变，让这乾坤重新定立！”
炎清欢静静的听着，心中也有些感慨道玄荒的身世。
“我这一生不甘、遗憾有三，一是不能杀了那狗贼，为我父报仇，二是不能破入大罗，于大道途中止步，无法见证更广阔的天地，无法见证更璀璨的剑道！”
“三......”
呢喃之声如风如云一般消散。
炎清欢看着道玄荒这最后的残魂消失，一时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情绪。
她对着道玄荒消失的地方拜了拜。
“师尊，我若真的能够达到你的期望，定会为你斩杀仇敌，也会将你复活，重新接引到这世间...”
“可...若真的事不可为，那我应该也会陨落，也算了结你我的因果......到时你也不要怪我。”
炎清欢轻声呢喃道，心中虽然平静，但也感到巨大的压力压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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