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那个...还在疼吗?”
“顽疾罢了,无妨。”
“不如叫大夫多瞧瞧吧。”
“你别管,我自有主张。”
“是。”
新罗婢替他揉了一会儿,转身去端来羊羹,颜季明慢慢吃了几口,平静地放下筷子。
“味道挺好的,你去替我把那几份文书拿过来,应该在大堂那边。”
“好。”
等新罗婢走后,颜季明皱起眉头,从嘴里吐出那几口羊羹。
“生的。”
文书还没取来,他闷坐着无聊,又想起在洛水边看到的事,便喊来沈青,让他再去打听一下。
沈青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和新罗婢一同走进来。
颜季明从后者手里接过文书,有些诧异地看向沈青。
“怎么了?”
“刚才...衙门派人来报,说是...尸首丢了。”
“丢了?”
颜季明觉得荒谬。
“咱们从看到尸首再回来可还没两个时辰吧?这尸首就丢了?”
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脸色冷下来。
“去查。”
......
四月末的时候,
天气已经有些暖意,路旁栽种的花草树木,早都爆了芽,到处春意盎然,但在一片井然有序的表面之下,仿佛还有一抹冬日的余寒挥之不去。
白晚娘穿着一身万花密探的黑色制式劲装,急匆匆地朝王府里面走,刚到门口就看到沈青站在那儿。
她刚想施礼,就听到沈青喝了一声。
“拿下!”
白晚娘本就是妓子出身,而后三十多岁就做到了“老鸨”的角色,城府是有的,但遇到这事也慌了神,没敢挣扎,跪在地上昂着头求饶。
“奴没犯事啊!”
白晚娘在手下人面前自有威风,但这时候无论如何不敢硬起来。
“陆培犯事了。”
白晚娘抬起头,就差喊一句跟奴有啥关系。
“这陆培是个养不熟的狼,那白晚娘倒是没扯上这事,只不过也废物的紧,手下拢共三个带头办事的,全都被陆培给收买了去替他通风报信。”
沈青本就对此人没有好感,犯不上落井下石,但更不可能去帮衬一把。
他不是陆培,清楚知道魏王有一根弦就放在万花这儿,万一这根弦断了,牵扯出的就是魏王。
看了一眼被打的浑身是血的陆培,沈青啐了一口,再度抬起鞭子要抽。
“抽死他也没用,让他把事情老实交代出来才是真。”陈温在旁边警告道。
陆培以为自己已经暗中把控了洛阳的万花密探,但他脑子里就没想过,魏王敢把这差事交给他,就从不担心他敢生出其他心思。
牙军士卒冲进他家里的时候,陆培还枕在小妾胸前睡得正香——枕着一个,怀里还搂着一个,美的很。
“老实交代,给你个痛快,要不然你也知道咱们手段。”
陆培抬起头,鲜血成股从他额头淌下,不断滴落到地上,溅出一片片血花。
他狞笑一声,没有说话。
“你以为自个做的隐秘?”
陆培狂的很,官衙收到尸首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派心腹把尸首给偷了出来。
沈青也知道再打就死了,索性坐在他面前,问道:“还有,咱们都想不明白,你派人把那小娘子的尸首偷出来做什么?”
“那玩意金子做的?”
他拍了拍陆培的脸,这人现在除了瞪眼就不说话了。
“底下人还没追出什么?”
“已经当面打死两个了,也不晓得他们怎么这般嘴硬。”
陈温摇摇头。
“大王那边在催。”
“我知道。”
“都督!”外面传来喊声,听得出其中的惊喜。
“找到了!”
门打开的时候,随之传来的还有女子的哭声,陆培猛然抬起头,目眦欲裂。
“陆郎...”
那女子也有三十多年岁了,眉眼里都是岁月的痕迹,身后还跟着两个半大的男孩。
“不可能...我都把他们...”
“送到江南了是吧。”
沈青笑的极恶,一耳光甩在那妇人脸上,打的她跪在陆培身旁,两个孩子哭闹起来,被身后的万花密探一人一个牢牢抓住。
“你知道家法。”
陈温开口了,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沈青,对着陆培冷冷道:“老实交代出来,事情不大,你兴许还能活。
就算是事大了,也得想办法保住你家眷不是?
你知道,我平素没性子,但也不是软的由着你来,真让我不高兴了,你家眷以后想死都难。”
“放了他们,我就说。”
“你不说,我现在就当你面整他们。”
陆培眼里露出一丝绝望,他都不敢去看发妻的眼神。
“大王把我提起来代管万花的时候,有人找上了我,许诺说给我很多钱...”
“名字。”
“郑氏。”
“记。”
陈温淡淡道,旁边一名万花密探立刻拿出纸笔,快速记录下来。
“一个郑氏子弟,叫...郑大郎,他说给我钱,也确实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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