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数时的脚程。
来到石华城大理司门口，余烬炎正想迈步往里走。
“站住，做什么的？”
一个身着淡红色官服的汉子当即向前，面露警惕。身旁另一位大理司监卿也迫近余烬炎，掏出了腰间的短棍。
“求见大理司总监卿。”
余烬炎语气客气。
“滚滚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大人哪有时间见你这无名小卒。”
两位差役一脸不耐烦，挥手想敢余烬炎走。向前几步想推搡余烬炎走，但手在离余烬炎胸膛还有几公分的时候侯，硬生生地停住了，僵住动弹不得。
“算了，不用你们禀报了。”
威压镇住两人后，两道精神冲击“轻柔”地令他们直挺挺地“昏睡”过去。
有时候魅力交涉还真没有物理交涉管用。
踏进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有“大理司”地高大建筑内，余烬炎就看在一个中年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对方猜到自己要来？不对，对方不清楚，应该也是在赌。但现在对方在等自己，这传递出来的信息就有些玩味了。
缓步向对方走来。
“大理司总监卿，李广，久仰鬼谷先生大名，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年少有为呀。”
对方先派起了自己的马屁，转而话锋一转，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知阁下对石华城地界的扬子江水域中的鱼怎么看？”
江中的鱼？余烬炎诧异，但转而如实回答：
“大而肥美，多而分散，少黑鱼之属。”
“江阔水深，可养得起真龙？”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余烬炎自然是听明白了。
“黑鱼数少，争而不烈，水甘食丰，怎可无真龙。”
见李广眼中有异动，余烬炎继续加把火。
“天高地远，水源难管。食欲约束，道人难入。且凡龙属，则护拥成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李广眼中还是有着犹豫，迟迟下不了决心。余烬炎笑笑，眼睛逐渐眯起。
“李广阁下不必急于决定，不才愿意在此等待您的答复，此前你保持中立态度即可。”
听此，李广不尤苦笑，没得选了。
“愿阁下莫要辜负我的诚意。”
“愿为主公效死。”
“愿为主公效死。”
阵营一致后，两人相视一笑。
……
夜幕将至。
张三瞧着奢侈的华家府邸，看着旁边那些手持寒气逼人的利刃的黑色人，有些坐立不安。压低声音，看向一旁地伙伴。
“我们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
没有人应答，所有人都是表情严肃，神经紧绷，等待着里面的人发出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是不知道是谁在华府内大喊一声，
“起火了。”
接着就是一阵阵惊叫声，嘈杂声，救火声，乱成一片。
“扔~”
黑衣人中有人下令道。
藏在角落的黑衣人，一个个抛出手中的物体。
随着那物体的投入，火势越发旺盛，只听里面有人传来爽快的大笑声，
“华家老贼，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匪类小儿……”
又是一声不太清楚的惊怒声。
“今天我就要去你的狗命。”
“休……”
……
张三还想细听下去，可是当他看到周围的人都纷纷亮出寒芒，刺得他寒毛倒竖。身为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张三是极度不想来的，但是自己又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若是自己不来，恐怕在鬼谷先生那里不好交代。
张三也犹犹豫豫，唯唯诺诺地跟着众人拿起了那压根之前都没有用过的武器，眼神四处乱瞟，脚步也显得拖沓，好几次都是不小心碰到他人，在他晃晃悠悠，偷奸耍滑下，顺利地来到队伍后面，再朝前看时，心里又是一凸，一种恐惧与反胃恶心感瞬间袭上心头。
就在刚刚，张三恰好瞥到有华家人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却是正撞到黑衣人的刀口上了。那持刀的黑衣人，手上不慢，刀一绞，一拉，一抽。黄的，红的，白的，就像开了染铺般，从那个眼神中有痛苦，迷茫，不解的华家人腹部溅射出来流了一地。
张三腿脚一软，差点把前天吃的饭菜吐了出来。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哪里看得这种场面，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给绊倒。
再抬头看去，只是嘈嘈杂杂，凄凄惨惨的场景，血肉飞溅。
半截肠子甩到了张三面前，那种腥臭味直冲他的天灵盖，看着那个恶心的器官，“哇”一下吐了出来，脸色一白，两眼一黑，头一耷拉，嗝一声，看来是不省人事了。
……
另一边。
李广看着余烬炎，拱了拱手。
“鬼谷先生，这里就是华家在大理司的所有人了。”
余烬炎一边翻着手中的卷宗，一边用余光扫了一下已经被绑住并用布把嘴巴塞住的衣衫褴褛的华家人，用平平淡淡的声音应了下。
“全杀了吧！”
“是。”
底下的人齐齐应道，并严格执行了这道指令。
血流如柱，人头攒动，眼中有恐惧，愤怒。一个华家的头颅慢慢地滚动道余烬炎脚下，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并没有激起余烬炎任何情绪的波动。
缓缓地放下手上的卷宗，余烬炎下达了第二道指令，
“出城，击杀华家残党。候客。”
其实本来余烬炎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华家会让华无双离开？为什么他们不怕石胤睿真的去血洗华家？
不过刚刚一通审问，浪费了对方三根手指，一只耳朵，一条人命，才问出来答案。
很简单，华家过于看重道士了，或者说他们对修道的崇拜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不薄了太清道的面子，也是看轻了石胤睿的年轻气盛，也是误判了石家群体的“理性决策”。
不过，终究是老狐狸，凡事都有多手准备。不仅是家中留有通往城外的密道，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后手，就是就在今晚，或许就是几个小时之后，武家就要来攻占石华城了。
武家是落凰城最大也是东陵郡数一数二的世家，家大业大，或许支援而来的人会很多，所以结果最终会如何呢？
余烬炎看向了大理司的门外。
是夜，漆黑如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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