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来！”是叶少妮的声音，“叶飞，你病好了吗？”
透过玻璃门，影影绰绰一个靓影走来打开门。
刘海微微卷起的幸子般的长发，俏皮的、精致的小圆脸，乌溜溜的黑眼睛在暗影中，像一只精灵古怪的猫咪。
专门来找前世的梦中情人，叶飞还是很兴奋，嘴巴也甜甜的脱口而出——
“少妮，姑姑，我明天可以上学了。”
按辈分，叶飞真应该叫叶少妮叫姑姑，不过这叫法包含了另一层含义，武侠影视剧《神雕侠侣》正热播呢。
“那就好，今天吕建泰老师还问你咋缺课了呢？这么晚不会专门来说这事吧？”
“嘘……”叶飞眨眨眼睛，一侧身从叶少妮身旁闪过，进了灶房。
东卧室里，叶德香正跟老伴在看热播的电视剧《渴望》，10岁的老生儿子叶童不爱看，趴在炕沿上正无聊。
“大爷大奶好！我来问问少妮这两天的功课。”叶飞笑着打招呼。
叶德香吆喝道：“好啊！妮子，好好给小飞讲讲……”
叶飞摆摆手，径自走进西屋，。
这是一个封闭严实的小小空间，粉色的窗帘、整齐的床铺，散发着幽幽的少女的气息。
炕边上，闺阁女主人正斜倚在被褥上，有些倦意地眯着眼睛。
“姑姑，学累了就休息休息哦！”叶飞关切地说，“其实，我今天来送个礼物给你的。”
叶少妮睁开眼睛，有些狡黠地抿嘴一笑，“干嘛给我礼物！这些天我看你变化挺大，都学会耍贫嘴了哦。”
“哎！你真说对了，我这两天去做买卖了。”叶飞继续贫，“这不，挣了几毛钱，就惦记着给长辈孝敬几本书呢。”
“什么？”叶少妮一听，起身一把拽过叶飞手中的书。之前说过，当时农村能看到的书太少了。在叶飞印象中，能看到书太有限了，不过是上辈子人淘汰下来的文科类教科书，再就是什么《岳飞传》《螳螂拳演义》《红牡丹白牡丹》啥的通俗小说。
《顾城诗选》？粉色的台灯下，叶少妮兴奋地翻阅着，如同鱼儿见了水一般。
叶飞趴在她身旁，一只手支着脸，一起看起来。顾城的诗当然味道十足，不过这种美妙的感觉，不只是因为诗歌。
轻微的喘息声充耳，少女的体香盈鼻，叶飞一时之间感觉浪漫至极，仿佛忽然之间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红袖添香夜读书？算了吧，读书不过是个幌子，红袖添香才是真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跟少妮算不算呐……
“一边去！凑什么热闹……”一声轻嗔，将叶飞的脑袋直接打回了白垩纪花岗岩时代。
叶少妮合起书抱在胸前，又坐会炕上，与叶飞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
“交代一下吧！请病假还去做买卖，不跟学习委员解释一下？”叶少妮又回到以前班干部的口吻。
这小妮子，太破坏气氛了！到底在想什么呢？
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女人心，海底针！
“其实呢，我是一名生病的商人。带病从商的光荣使命很多，比如为了给某位长辈送上令人心动的小书！”叶飞嬉笑着把话题转移，聊起了学校的情况，得知第二天要进行英语考试。
小叶童跑过来吆喝困了，要在姐姐这边睡了。有小孩容易坏事啊。
叶飞无奈地拍拍他的脑袋，心有不甘地跟少妮一家道别。
回家后，发现老爸老妈屋的灯也熄了。叶大海正在炕前看刚买的书，经济学的书放在一边。凑近一看，是《少林达摩易筋经》，放松功，一手丹田，从百会穴始，意念……
见弟弟回来，叶大海放下书，连声感慨，“你看看现在到处是狗屁的气功大师，哪里比得上这正宗的少林气功心法啊。有机会你也学学！”
叶飞笑着点点头。作为资深武侠迷，他知道后世有名的my公司的工作室就叫作做达摩院。少林的放松功法的法门也与后世大行其道的禅宗、瑜伽等有相通之处。
“哥，明天就你和爸去赶集了！早点休息吧。”叶飞郑重地跟叶大海说，“这个卖法只能挣小钱，咱们以后改变一下销售模式，搞代理制。”
“什么代理？先把到手的钱挣着吧。”叶大海一脸懵。
他哪里知道代理是啥，更不知代理制将成打开各地市场、为商家走货最快的方式。
“代理说白了就是经销商，二道贩子……”叶飞嘟念着拉上开关，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却可以让人释放一切压力，归于太息般的寂静。
叶飞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跟少妮在一起的场景，睡着了。
天不亮，叶飞被厨房的噪音警醒。一看手表，才4点半。
身边空了，叶大海不知啥时已经跟老爸走了。厨房里，是老妈在为他做早饭。
读书时代，不到5点起床是叶飞一生的痛苦记忆。
可是，老妈孙桂芳，已经早起给他们兄弟俩做了十年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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