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摘下墨镜，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这妞儿……真是油盐不进啊！软硬不吃，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李牧，语气里满是挫败感：“你说咱们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还是我这身行头不够帅，没镇住她？”
李牧没有回答赵信的问题，窗外的飞驰的汽车在他眼眸中划过，他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赵信说。
“我们错了。”
“啊？”赵信一愣，“错哪了？”
“我们的出发点错了。”李牧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深刻的反思，“我们想当然地以为，‘保家卫国’、‘民族大义’是理所当然的信仰，以为每个人在灾难面前都应该挺身而出。但我们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
他想起了苏小狸那双冰冷而现实的眼睛，想起了她那句“比国家大方多了”。
“她的人生里，可能从未有过‘集体’和‘归属感’。她的世界，只有生存和交易。我们用一套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价值观去要求她，就像对着一个从未见过大海的人描述潮汐。她当然不会接受。”
赵信听着，脸上的嬉笑神色渐渐收敛，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咱们得换个法子？跟她谈钱？”
“不只是钱。”李牧摇了摇头，“对她而言，忠诚和奉献是虚无缥缈的，但‘利益’和‘机会’是实实在在的。下一次，我们或许应该告诉她，雄兵连能给她带来什么，而不是要求她为雄兵连付出什么。”
他将苏小狸的档案在战术平板上归档，标记为“暂缓”。
“先把她放一放。”李牧做出了决定，“我们需要一个更现实的方案。下一个目标是谁？”
赵信立刻来了精神，他在车载的中控屏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了下一份档案。
“李菲菲，德星基因继承者。我靠，又是个美女！还是个白领！”
屏幕上，一张精致的职业照跳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留着一头黑色直发，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正对着镜头露出自信而优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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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峡市中央商务区，环球金融中心。
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如同一柄刺破天穹的利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而耀眼的光芒。
穿着高级套装的白领们行色匆匆，咖啡的香气与键盘的敲击声混合在一起，构成了这座城市快节奏的心跳。
李牧和赵信走进一间装潢现代的广告公司，两人身上那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并未显得突兀。
唯一的例外，是赵信脸上那副硕大的墨镜。
在灯光明亮的室内，这副墨镜显得格外惹眼，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两位先生，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抬起头，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我们找李菲菲。”赵信摘下墨镜，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充满魅力的笑容，“麻烦你告诉她，有两位国家人员来访。”
“好的，请二位稍等。”
前台小姐拨通了内线电话，简单交谈几句后，便将两人引至一间独立的会客室。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便由远及近。
会客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身影款款走入。
她正是李菲菲。
一身鲜艳的红色包臀短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腿上是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黑色的长发遮住一只眼睛。
她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每一步都摇曳生姿，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两位帅哥，找我有事？”她将咖啡放在桌上，姿态优雅地在两人对面坐下，双腿交叠，目光在两人那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
李牧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通过暗位面，读取到了一段刚刚在办公区捕捉到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正对着李菲菲递交的方案大发雷霆，将文件狠狠地摔在桌上，唾沫星子横飞。
“这就是你熬了三天三夜做出来的东西？狗屁不通！拿回去重做！”
而李菲菲，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脸上却依旧强撑着职业的微笑，不断地点头哈腰：“是是是，王总，我马上改，马上改。”
画面消失。
李牧这才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李菲菲女士，我们代表一个国家级的秘密项目而来，为你提供一个独一-无二的机会。”
“一个能让你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的舞台。一个能让你站在所有你认识的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接受他们仰望的舞台。”
这番话，如同最精准的钩子，瞬间勾住了李菲菲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些许，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傲娇的眼眸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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