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郑开诧异的是，生产工厂里的工人很少，大部分都是用机器代替的，只需要一小部分的人工进行检测和劣质筛选就可以了。
这么大的一个工厂，几乎是全自动化。
很快，
郑开和苏青便看到了工厂的总负责人。
“你们是？”
总负责人是一个看上去很精明的男人，身材有些偏瘦，个子不高，皮肤还有点黑，显然是经常在太阳下晒。
接待员上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男人的眼神逐渐明了：“两位是警察？你好你好，我是智网科技第一生产工厂的总负责人，你们可以叫我陆大富。”
苏青从口袋里拿出镇定剂的照片，递了过去：“这种型号的镇定剂是你们工厂生产的吧。”
“是。”
陆大富只看了一眼便应了下来。
听到这个回答，
苏青当即便表示自己要查看工厂的订单。
每一个镇定剂都有固定的编号，而编号就在按压头底部的二维码中，只需要用智网科技内部的识别二维码仪器识别一下，就能知道这个镇定剂的生产批次，生产日期，检测员是谁。
在陆大富的带领下，郑开和苏青来到工厂里的一间房内，房间里放着一些电脑设备，陆大富在电脑上随意的敲打了几下，近一年来工厂的所有订单都出现在屏幕上。
“我们生产的药物很少直接销售给个人，一般都是先给代销商，比如说医院，药店等地方送过去，让他们代为销售，而且基本不存在一次性只出售一根针管的情况。”
陆大富解释了一句。
郑开和苏青虽然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大概的常识还是懂得。
陆大富说的没错。
工厂都是大批量的生产。
而生产出来的东西，很少直接销售给个人。
尤其是，
这家工厂是生产药品的。
药品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厂家直销的情况，因为要考虑到对顾客身体的安全性问题。
通过订单查询，以及针管上面的二维码，苏青能够确定，华生使用的这根镇定剂是这家工厂生产比较早的一批药品，也就是郑开所说的，老药品换挂标签。
对外，
可以宣传这些是新型镇定剂。
但实际上，
里面的成分和之前的镇定剂没有太大的区别。
反正顾客使用镇定剂，不会去深究这些问题。
况且，
使用镇定剂的人一般也不是家庭用，而是由专业人士来使用。
新型两个字只不过是为了让病人更安心，多要一点治疗费而已。
随后，
苏青又把岳方使用的镇定剂照片拿了出来，做了比对。
岳方使用的镇定剂同样是很早一批生产出来的药物，从批次上，华生和岳方使用的是同一批次生产出来的镇定剂。
这是一个很明确的线索。
虽然华生确实是自杀的，但岳方的死充满了疑点。
尤其是，
出现在派出所的那个坡脚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凭空消失了？
为了查清楚岳方的死，苏青需要抓住这些细节，慢慢往下摸索。
就在此时，
陆大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电话之后，郑开只看到陆大富的神情一下慌乱了起来，然后挂断电话，急匆匆的说道：“两位慢慢看，我有事要离开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
陆大富也不管郑开和苏青，直接推门离开了。
郑开眼神微闪。
苏青没有多想什么，还在电脑上搜索那一批次药品送到了哪里。
片刻之后，
苏青终于查到了。
“生产这一批次药品的检测员是一个名叫曾强的人，但我看了一下工厂的在职人员名单，这个人已经离职了。另外，华生和岳方使用的镇定剂，都是同一批次生产的，而且生产检验之后，都送到了同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郑开问道。
苏青看向郑开手中的文件夹。
郑开顿时了然。
“都送到这家精神病院了？”
苏青点了点头。
郑开看向电脑屏幕，没有在订单的详情页找到精神病院的地址。
订单是在工厂内完成的。
工厂没有送到精神病院去，而是精神病院派人来把这些药物带走了，正因如此，订单上才没有精神病院的地址。
郑开将文件夹中的资料又拿了出来，反复比对了一下，发现当年智网科技的资助计划中是有无偿提供药品这一栏的，也就是说，精神病院没有花一分钱就从工厂把这批镇定剂带走了。
当年生产的镇定剂到现在还有存货。
郑开表情很是凝重。
苏青同样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文件中可以知道，智网科技资助了三年的精神病院，而在三年之后，项目取消的同时，精神病院对外宣布废弃，不再接受新的精神病人。
既然那个坡脚男人能给岳方送镇定剂，那就说明，这个男人知道当年生产出来的镇定剂在什么地方，甚至可能这个男人就是当年精神病院的病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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