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芸看着陆薄言，隐约察觉到危险，咽了咽喉咙：“那个，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陆薄言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故事？”
萧芸芸酝酿了一下措辞，说：“其实，我以前跟我哥一样，都不相信爱情。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发现爱情原来那么美好，比童话故事都要美好！陆叔叔，我喜欢你。”
陆薄言蹙了蹙眉，“别闹。”
“我很认真啊！”萧芸芸一脸受伤地看着陆薄言，“你不相信我吗？”
“……”
陆薄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萧芸芸是个聪明姑娘，看穿陆薄言的心思，继续说：“你肯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其实，你误会我啦，我没有胡说八道。你知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值得我喜欢啊！”
“你喜欢一个人，应该告诉他。”陆薄言纠正萧芸芸，“不是你一个人的喜欢。”
萧芸芸摇摇头，“不行。万一你拒绝我怎么办？所以，我只能偷偷暗恋你。”
“……”陆薄言顿了顿，“如果是我暗恋你，我一定不敢承认，只敢躲在黑暗里，用尽全部力量守护属于我的光芒。”
“你是在夸自己吧？”萧芸芸戳破陆薄言的假面具，“我看你根本不需要守护光芒，因为你有很多选择。你的性格和长相，完全可以找到一个优秀的女孩。”
“你觉得我会看得上谁？”陆薄言看了看萧芸芸，又扫了一圈整座城市，最后目光落在萧芸芸脸上，“你觉得我会看上谁？”
“呃……”
这个问题，萧芸芸也不知道。
但是，她很笃定，陆薄言绝对不会喜欢上普通女孩子。
至少，她觉得她不是那个特例。
萧芸芸转移话题，说：“陆叔叔，我们先不说这个，我们吃东西吧。”
“嗯。”陆薄言指了指萧芸芸的食物，“你点了很多。”
“嘿嘿，我想跟你一起吃。”萧芸芸说，“我们一起吃，可以当做庆祝你重返a市！”
“……”
陆薄言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惊讶。
萧芸芸疑惑了：“你早就猜到了，对吗？”
陆薄言喝了口汤，淡淡的说：“没错。你不用瞒我，这是我答应过宁姨的条件。”
“你答应过妈妈什么？”
“保密。”
“……”
萧芸芸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子，一个人吃掉大半份牛排。
她不是不能理解陆薄言。
陆薄言失忆的那段时间，宁姨一直陪着他，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如果陆薄言愿意配合，宁姨就可以提出一个条件，作为交换，他要恢复记忆。
宁姨希望他恢复记忆，而他，不忍拒绝宁姨。
萧芸芸越想越替宁姨惋惜，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向陆薄言：“你不打算恢复记忆了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陆薄言的唇畔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示意萧芸芸继续往下说。
萧芸芸咬了咬牙，一股脑说出口：“我爸爸和妈妈都是普通人，他们离婚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任何波澜。”
陆薄言皱了一下眉，不明白萧芸芸怎么突然扯到他父母。
“……我爸爸从来没有背叛过妈妈。当年，他的确出轨了……”
萧芸芸说得磕磕绊绊，把她知道的内幕统统倒豆子一般吐出来，末了强调道：“我不是在为自己狡辩，只是陈述事实。你要相信爸爸，爸爸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妈妈的事情！”
“……”
陆薄言沉吟片刻，慢吞吞的开口，“你知不知道‘背叛’这两个字，从来只适用男人。”
“什么意思？”
萧芸芸瞪大眼睛，一副懵懂的模样。
“意思是——女人，永远都是被辜负的那一方。”陆薄言说，“男人不管做什么，只会惹怒女人。”
“你在骂我？”萧芸芸瞪圆眼睛。
陆薄言摇摇头，轻描淡写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
萧芸芸的表情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僵住了。
陆薄言说她不够成熟……
这句评价虽然委婉，但也等于变相嘲讽她幼稚、无法无天。
萧芸芸的胸腔憋屈地翻涌着愤懑，差点控制不住爆发，幸亏她反应够快，及时稳住了心跳和呼吸。
陆薄言这家伙太可恶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可以这么毒舌。
萧芸芸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冷静下来，放弃挣扎，问陆薄言：“那我该怎么证明我爸爸没有背叛妈妈呢？难道要让我跟你睡？”
萧芸芸的语气，俨然已经准备豁出去了。
陆薄言盯着萧芸芸，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芸芸不甘心：“那你什么意思？”
陆薄言缓缓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态度非常坚决。
“……”萧芸芸愣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陆薄言的意思，是要把她赶跑？
萧芸芸眨巴眨巴眼睛：“可是，你还没恢复记忆啊！”她一定要争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陆薄言的表情愈发凝重，看着萧芸芸：“我现在也可以恢复记忆。”
他已经感觉到异样的感觉了，但是，这些异样的感觉并没有引起他足够的警惕。
他甚至怀疑，是他昨晚喝酒导致的幻觉。
所以，他今天才会带萧芸芸出门。
“……”
萧芸芸怔了半晌。
这句话的意思是，陆薄言已经恢复记忆了？
不……不会吧……
这种感觉，就像一颗石头砸中萧芸芸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她呆萌的双眸瞬间泛红，泪水盈眶。
“你……你终于恢复记忆了？”萧芸芸哽咽着问，“你记起来了吗？你记起来了对不对？我不是你的前妻了，我是你女朋友。”
陆薄言抬起手，擦去萧芸芸的泪水，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我没有忘记你。”他停顿了两秒，才说，“我是在逗你玩。”
“……你骗人。”萧芸芸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悲凉。
陆薄言摸了摸萧芸芸的脑袋：“好了，别生气。”
萧芸芸不想生气，她更想让陆薄言恢复记忆。
这样她才能更加清楚地认识自己对陆薄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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