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小动作
严辞周末在家里，闲来无事，看了半天书。
正好这天还下雨了，雨是坠落大地的星辰，看外面世界好像在星海中，而他是天外客，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雨不大，但风很猛，屋外几根竹子剧烈摇晃，可以听到啪啪的叶打叶声。
在他看书的时候，严六堡拿了水果和盛满水的水杯，端到座椅旁的桌子上，确保杯中有水才离开。
取之不尽的水，甘甜的橘子……严辞心想，他是被妹妹照顾了。
说来世界上对他这么好的人，以后应该是找不着了。
时间又到了晚上，夜深了，严辞盖上被子，准备睡觉，妹妹还赖在他房间里看书，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严辞没有能力推着她离开自己的房间，只好由着她。
严六堡趴在桌子上看书，位置甚佳，看书累了，可以歪过脑袋，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哥哥。
为了确定哥哥睡着了，她伸出手，用手指在哥哥额头上摆出小人行走的动作，哥哥并没有任何反应，她想哥哥真的睡着了。
于是她就轻笑了下。
看着哥哥的脸，很好看的，她脸上的笑容就更甜了。
时间很晚了，窗外月色正浓，严六堡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大概是上学太累了，到了周末实在很好睡，没过一会儿，她就沉沉睡着过去了。虽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不是很舒适，但离哥哥很近，做梦也会变得很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辞醒来，感觉有人在身旁，转头就看到趴在桌上熟睡的她。肤白貌美，那种感觉像是发现了树上鲜嫩的桃子，让人垂涎。
这时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就静静地看着她。
其实夜深了，周围都变得很安静，连汽笛声都听不到，所以真的很容易听清内心的声音。
此刻严辞就听见自己的心声。
房间灯没关，严辞坐起身，看到了她紧闭的双眸，因为手枕着脸，两腮旁白皙的苹果肌像是水泡一样被挤到一边。看起来她睡得很深，在这里很有安全感。
“真是的……”
严辞有点哭笑不得，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下半夜一点半了。
叫了声她的名字，没有听到少女的回应，拍了下她的手臂，但只得到她轻微撒娇的梦呓，听不清是什么，像是不要打搅人家休息？
“回去睡，别趴在桌上睡。”
严辞说回去睡觉别趴在桌子上睡，可依旧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脚崴伤了，肯定没办法用蛮力把她撵着走，于是只好选择斗智斗勇这一途径。
琢磨着怎么连哄带骗，让她离开自己的房间，没想到这时候，少女却忽然睁开眼，用她那双梦幻一样的双眸直勾勾地望过来，瞳孔里有几分江南烟雨的迷蒙。
严辞愣了一下，心里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过了会，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试着说话，打破了这份安静：
“回去睡。”
少女只是一遍又一遍迷糊着重复着：“我不要……”
这声音当然并不急促，而是有点有气无力，迷迷糊糊的，像是梦还未醒的状态，尾音拉得有点长。
她丝毫不想动，将头埋在桌子，又继续一声不吭。
又一阵沉默，严辞无奈，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倔脾气，看了她的脑袋很久，想再伸手推醒她，推着她的手臂，却意外发现她的手臂很冰，一时心软。
“别趴着，你睡到床上来。”
严辞说。
大概她是真的睡着了，严辞说了一遍，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再摇了摇她的脑袋，等到她迷糊睁开眼望过来的时候，严辞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床铺。
她应该很困，没什么思考能力，可是看到指示，还是眼睛突然睁大一下，一声不吭地撑着椅子站起来，然后钻到他的床上，将头埋在枕头上，许久都没有动，又沉沉地睡去的样子。
严辞有点好笑，然后躺下的时候，莫名有点局促，因为靠得太近了，她身上好像烙铁一样发烫，温度一点点传过来，让周围的温度都变高了。
这应该是错觉，却真实地让他不敢靠近她。
似乎有一条隐形的线隔开，将她划分到另一边，严辞躺在床上，呼吸停止了一瞬，面对面看着她的脸，发现她的脸渐渐转向枕头，似乎不敢面对自己似的，像是一只小仓鼠想钻到枕头里，可爱得一塌糊涂。
果然她没彻底睡着，或者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严辞觉得这样子的她好可爱，心想为什么又和她躺在一块，为什么会想咬她一口。
不称职的哥哥，竟然胡思乱想。
可她压根就从未想过远离。
这大概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每天就知道做些让她不开心的事，还自以为对她好，结果感觉受到照顾的人，反而是自己。
虽然平时都是拒绝这样，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怎么能听不到内心真实的声音，即便意识到这样不对，可还是由着心意来……这或许是约会要选择在晚上的原因，人在晚上，真的容易情感泛滥。晚上也适合思考，适合写作，适合感受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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