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世界，科技断层是常态。
可沙堡却仅仅依靠几个大学生将基因工程发展至现在的程度。
在秦澈的概念中，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不管他怎么询问，周擎也并非前任主管，他进研究室才几年，以前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且姜天舒已经死了，这个零号计划，周擎又斩钉截铁的说只有他们俩知道，所以去调查保守党的其它大员，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零号计划已经实施到了中后期，在您……杀掉姜元老之前，我们已经成功将超强记忆力基因、ACTN3基因变体、DEC2突变基因、断肢再生基因，还有暗光瞳孔视觉基因都成功进行了移植。”
“我们创造出了第一代的基因战士，拥有极强的记忆力、爆发力、超凡的视觉能力和自愈能力，通过不同的基因改造方案，甚至还能打造出不同的兵种……”
“我们可以抹除掉试验体的感情，亦或是让试验体长期保持快乐，能让他们用更少的氧气获得更多的能量，还能让他们不用学习就能游泳，改造他们的身高，以及从性格基因中提取的，让试验体情绪不易失控、不易走极端、不惧压力、更容易从心理创伤中恢复。”
随着周擎的讲述，秦澈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他摆摆手制止了周擎，问道：“这些试验体现在还活着吗？”
周擎摇了摇头：“事发后，我已按照守则规定，在突发的紧急事件下实施了销毁方案……”
沙鼠连忙追问：“资料也全部毁了？”
周擎抬头望向他，沉吟良久，点了点头：“嗯，但我还都记得。”
“你？”
周擎：“我在上任之后，便将零号计划的所有资料熟记并且背下。”
他今天算是交代在这了。
若非秦澈主动来询问，周擎或许会一直将秘密藏在心里，安安稳稳的跟家人在外城墙生活下去。
但周擎不傻，
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的稍微不配合的话，那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抓走审讯，到那时他会吃更多的苦。
……
走到屋外。
沙鼠站在秦澈身后问他：“老爷，这件事还需要查。”
“嗯，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让陈伏生配合黑街调查生化研究室前三任主管的下落，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沙鼠又问道：“零号计划……要重启吗？”
秦澈考虑了一会儿，道：“要。”
“我明白了，相信周擎一定会配合我们的。”
秦澈笑道：“他这个人还蛮有趣，你回头问问他是不是也接受了基因移植的手术。”
“啊？”
“他记忆力不是很好嘛。”
沙鼠道：“老爷，如果真如他所言，黑街……会变成什么样？”
秦澈望向沙鼠，见他忐忑不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记住，任何新技术的到来，都是一把双刃剑，不安、担忧是常态，没必要那么紧张。”
沙鼠勉强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像这么改造出来的东西，那还是人类吗？”
秦澈沉吟良久，“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进化，就比如你说我是人类吗？”
沙鼠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道：“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澈笑道：“包括周擎在内，研究室一共四任主管，但不过都是普通学者出身，我不相信他们能让如此不可思议的科技发展到现在的状态，这里面有诈。”
“老爷，您是指……”
“我也说不清楚，你去暗中查一查，零号计划的前身，以及沙堡生化研究室的历史，我要知道全部。”
“是！”
在前世让无数科学家头疼的问题，基因改造工程根本不是那个时候的人类能完成的。
像这种先进技术，一定是基于人类文明到了一定级别后才能被解释和想通的东西，并非只是某位或者几位科学家能独立完成的事情。
就好像可控核聚变，其中最大的难点就是循环中的能量利用效率。
方式方法其实都是无所谓的，谁解决了这个谁就能烧火做饭。
但这就相当于，用湿木头烧火做饭，得想办法让能量都集中在有用的木质上，而不是木头中的水分上。
靠四个大学生就把这种技术搓出来了？
这太奇怪了……
秦澈去过研究室，参观过他们的研究设施。
都是非常先进和规范的。
当时他就很疑惑，这种东西居然也能出现在废土世界，就离谱。
但仔细一想，妈的，连灵能都有，他还不知道因何而穿越到这里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调查是必须的步骤。
但现成的果实也不能浪费。
零号计划必须再度开启。
“姜天舒……你死了还送我一那么大的礼物，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明儿个去给你上个坟好了。”秦澈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沙鼠差点没被口水噎住。
……
虽说黑街进行了分区改革，但秦澈老爷仍然住在以前的地方。
行政区不是没有好住宅，但秦澈却在弹壳街道上住习惯了。
大部分行政事务由沙鼠处理好之后，就会来到弹壳街附近向秦澈汇报。
今天入夜了，秦澈打算回屋修炼，刚做没多久，一双赤裸的小脚丫便踏进房间，小石头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盆热水放到秦澈脚边，乖巧的曲膝跪下，道：“老爷，我来给您洗脚。”
秦澈看了她一眼，很有老爷范儿的把脚伸了出去。
小石头很乖，帮他脱靴脱袜，用略显粗糙的小手帮秦澈轻轻揉搓。
在这里养了多日，小石头变得越发可爱，因为每天都能吃饱饭，就是属于她的快乐源泉，最近在跟着小桃学认字，每次秦澈路过住宅附近，想小憩的时候都能看见她跟着小桃认认真真的写东西。
秦澈问她：“今天认了几个字了？”
“桃姐姐在教我写日记，我还会写老爷的名字了呢。”
秦澈笑着点点头，心说小桃就是故意的，以前明明是她负责来给自己洗脚，最近多了个小石头，就净让她做这种事情。
不过这也无所谓，
老实说，秦澈还是挺喜欢小石头的，尤其是她那双眼睛。
“抬起头来。”秦澈淡淡道。
小石头抬起脑袋，表情呆萌。
秦澈正要仔细欣赏，可突然便见到，在那双金瞳之中，竟蓦的闪过一缕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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