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前。
汪凝走到数学组办公室前。
“报告。”
“进。”
办公室里，被学生们称为“十二金刚”的王秋燕和武弓正在聊着什么，于青贤瞧见汪凝拿着卷子，便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了。
汪凝将数学卷子递了过去，于青贤接过后便浏览起来。
他用目光扫过卷面，汪凝注意到老师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里出揣测：“难道错了很多？”
“汪凝呀，这卷子，是你自己写的吗？”
于青贤抬起头，表情虽然平澹，但眼神异常自信。
他非常坚信自己的判断，因为这张卷子前后差异太大了，选择题和填空题都或多或少有错误，但应用题全对，这种情况就好像许毅当初的月考卷子一样，小题不会，大题全对。
“不是。”汪凝老实回答。
于青贤呵呵一笑：“还算诚实，这次的卷子确实有些难了，你上网查也正常，不过没关系，下不为例哈。”
他能理解，优秀学生都是有包袱的，汪凝为了维护自己好学生的形象，上网查答桉也是无可厚非。
毕竟这张卷子难度已经很接近竞赛题，汪凝不会做也在于青贤的预料之中。
“呃，我没有上网查。”说着，汪凝解释道：“后面的几道大题基本都是许毅做的。”
忽然，她感觉有些不对，下意识扭头看了看，发现一直聊天的武弓和王秋燕已经朝自己看来。
汪凝有些疑惑，为什么一提许毅，老师们的反应就这么大。
她回头看向于青贤，发现后者低着头，手指按在卷子上的解题步骤，像画横线一样滑动。
她没看到，此刻的于青贤眼神炙热，仿佛手里的卷子是一位诱人美女。
两分钟后，他抬起头，语气中有按捺不住的激动。
“汪凝，那你知道许毅有没有上网抄答桉？”
“没有，这是他今天下午利用课余时间写出来的，肯定没有抄。”汪凝肯定地说。
这时，旁观的武弓开口了。
“这么肯定？”
汪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武弓又问：“那你怎么知道他昨晚或者其他时间有没有用手机查答桉呢？”
一旁于青贤闻言，看向汪凝的眼神有些期待。
“没有，因为这卷子我今天下午才给他看的，他下午一直在写题，我全程在旁边……”
汪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甚至被她吞了。
王秋燕八卦地问道：“你和许毅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汪凝低着头，不想拒绝，不敢回答。
老师们见她这样子，心里顿时有了把握。
“他们肯定在谈恋爱！”
于青贤拉开抽屉，找了一番后抽出一张崭新的卷子。
“汪凝，这张卷子你拿回去，你和许毅都可以答题，但是，你们答题时候要署名，这样我也能知道哪一题是哪个人写的。”
王凝接过卷子，顿时觉得如获大赦，道别后匆匆跑掉了。
她前脚刚走，武弓就朝着于青贤说：“哎，你那是第几套卷子？”
“第七套。”于青贤回答。
“第七套难度不小啊，答题情况怎么样？”说着，武弓补充道：“我班的那个现在第六套卷子还没过完，你这学生效率挺高呀。”
“答题情况怎么样？”
王秋燕调侃地说：“不会又和月考的那时候一样吧？”
月考时，许毅一张数学卷子惊得整个阅卷组都不得安生，这种情况在王秋燕的任教生涯里屈指可数。
于青贤露出一抹苦笑，其余两人表情微变。
王秋燕试探性地问：“不会真和月考时候一样吧？”
武弓皱眉问：“全对？”
于青贤点头，将卷子朝着两人推了推。
“你们看看吧。”
武弓率先拿过卷子，直接翻到背面，检阅起应用题来。
正如于青贤所说，全对，而且解题步骤没有任何的多余或减少，简直就像拿着答桉一比一抄的。
若是第一次见这种卷子，武弓一定会认为答题人作弊了。
但之前见识过许毅的本事，刚刚又听到汪凝的口述，他心里更多的是相信许毅真有这种实力。
同时，一个疑惑出现了。
许毅如此妖孽，为什么高一的时候名不见经传？
此时，王秋燕也将卷子看完了。
“呵，武老师，要不，再加点难度？”
武弓看向自己电脑屏幕上数学卷子，这已经是难度提升的版本了，可电脑上的卷子，比起自己手里的卷子，简单了不止一星半点。
“加吧，把其他两个人叫回来吧，各位今天辛苦一下，加个班再出一套题吧。”
“其实我特别好奇许毅的极限在哪里，这个学生是我这些年遇到最特殊的人。”王秋燕说。
于青贤面带微笑地举手，“俺也一样。”
“不过，我们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其他学生，如果单方面加大题型难度的话，可能会打击一些中等学生的积极性。”
武弓沉吟片刻，“选择题和填空题正常出，只留两道难的小题，然后把所有的应用题难度加倍，按照省赛的难度来。”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可怜的高二学生们，并不知道数学老师们已经准备拿他们当炮灰了，在期中考试的战场上，只有一门大炮需要精心照顾。
它的名叫：许毅。
……
汪凝刚回到教室，就看到许毅冲自己招手。
“快快快，这粥还热乎着呢。”
许毅指了指桌上的一次性饭盒，这是刚从校外的摊贩上买的。
汪凝坐下后，将手中的卷子放在了桌上。
她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道：“你看看能做多少题，老师让我们各自署名呢。”
许毅有些不解，直到汪凝解释了一番，才恍然大悟。
“你刚刚吃的什么？”她问。
“大盘鸡。”
“好哇，你大鱼大肉，给我喝粥，我记住你了。”
许毅连忙投降，“冤枉啊，我刚刚叫你出去，你说你不去的。”
汪凝不听他的解释，戏精一般地抹了抹眼角。
“好哇，负心汉在外面大鱼大肉，留下我一个在这里喝着白米粥，唉，是厌倦我了吗？”
许毅一脸黑线，将手掌捏在汪凝的脸上，食指和拇指微微用力。
只要许毅一用力，她嘴巴就会都起来。
“好哇，现在都动手了，果然是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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