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微回到十几分钟前。
夏彦把卷子递给玖辛奈，见她开始答题，自己也回到位置上，拿出教材为明天的课程做准备。
安静的办公室里，一时间只能听见沙沙沙的落笔声。
几分钟后，沙沙沙的落笔声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落笔声之间的间隔也变得越来越久。
又过了一会儿，便完全听不到落笔声了。
夏彦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此时的玖辛奈仰靠在椅子上，双手下垂，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颜色一般，仿佛已经将自己的生命燃烧至灰一样白。
看来是到极限了。
“已经做完了吗？”
夏彦放下课本起身走了过去。
“再等一下！我快要算出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子了。”
夏彦的话吓得玖辛奈一激灵，急忙趴在试卷上，好像生怕夏彦把卷子抢走。
看来是卡在鸡兔同笼问题上了。
夏彦有些无语：“那个……这道题是要你自己设计符文术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你只是算出答案也没用啊。”
“好像也是哦……”
玖辛奈者才想起，这张卷子考的是封印术，而不是数学！
反应过来这个事实后，她一时间悲从中来，抱着自己脑瓜子叫道：“那我刚才算半天是为了什么！”
……
挣扎片刻后，玖辛奈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
她把试卷递给夏彦后，就像一只泄气的皮球瘫在桌上。
夏彦微微一笑，开始粗略地翻看了一遍整张试卷。
他发现根本不用看具体答案，从玖辛奈的字迹中就可以看出很多信息。
可以看到随着题目难度的递增，玖辛奈的字迹从一开始自信满满的行云流水，再到犹豫不决的一笔一划……
到了最后，字迹已经变得歪歪斜斜，难以辨认。
夏彦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后半张卷子上都写着两个字——不会！
这下子他大概了解玖辛奈的真实水平了。
简单来说就是基本功扎实，对各种基础术式倒背如流，显然下了一番苦工。
可惜在运用上只会照本宣科，应该很少自己尝试设计术式，所以一到让她稍微设计个术式来解决问题就捉瞎了。
比方说鸡兔同笼这个问题的本质就是二元一次方程，其实在不少封印术上都有运用到。
如果出那些问题给玖辛奈做，她一定能做出来。
结果夏彦只是给它穿上衣服，玖辛奈就不认识了。
咦，这个比喻怎么眼熟？
总而言之，测试的结果和夏彦之前猜想的情况差不多。
可以看出玖辛奈对封印术并没什么热情，只是因为身为未来人柱力的使命而被迫学习。
夏彦仿佛可以看到小小的玖辛奈在水户大人的监督下，愁眉苦脸背着各种符文术式的画面。
“我是不是考得很差？”玖辛奈有些忐忑地问道。
夏彦长时间盯着卷子看让她有些心虚。
夏彦这才回过神来，微笑道：“以你现在的年龄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了，对基础知识的掌握很到位，一些我设计的小陷阱你也完全没有中计。”
虽然刚来办公室时就中了个大陷阱。
玖辛奈听了夏彦的赞许顿时心头一松，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
你雨生夏彦不是和我年纪差不多吗？
我这样是非常好，那你不就上天了吗？
夏彦老师，你真的不是在绕着圈子夸自己吗？
而且……
玖辛奈有点沮丧道：“后面的题目我很多都不会……”
“这很正常，因为后面的题目已经不在正常的封印术范畴里。”夏彦解释道，“算是我自己风格。”
“我个人认为符文不应该只局限在封印术上，而是能用来解决更多的问题，无论是在战斗上，还是在生活中。”
“所以试卷后面的应用题，都是些需要灵活运用符文术式来解决的生活问题。”
“原来如此……”
玖辛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想的却是鸡兔同笼算是什么狗屁生活问题。
在数清有多少只鸡，有多少只兔子之前，不是应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要把它们养在一起？
夏彦自然不知道玖辛奈心里的想法，还以为她不太能理解，于是干脆提议道：“正好，我要准备下堂课所用到的教具，你来帮忙制作的话，应该就能稍微明白我的意思了。”
“教具？”
玖辛奈眼睛发光，立马精神过来了。
“是和你第一堂课用过的投影术有关的吗？”
她今天来到学校之后，就听到大家都在讨论那传说中的第一堂课，早就对投影术充满了好奇。
更别提她这个助教的位置，也是因为夏彦的课程过于火爆，才临时新增出来的。
对于玖辛奈的问题，夏彦点了点头道：
“这教具在使用上的确涉及到了投影术的原理，不过虽然都是用来激发大家的兴趣，但和我上课给学生放的影像的侧重点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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