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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额头上有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那伤疤像只硕大的蜈蚣弯弯曲曲的伏在她的额前，几乎将她的整个额头占满。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让芍药感到害怕的是，她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和姜辛一模一样的脸！
唯一不同的是，姜辛额前的疤痕要比她小上许多，没有这么的骇人。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巧合，那也勉强说的过去。
可这一模一样的长相和那道相似的疤痕又怎么解释……
芍药努力平复心中的恐慌，强装镇定试探的喊了声：“姜…姜辛？”
那位姜姑娘听到这个名字后，忽地睁大了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待她看清芍药的长相后，那抹惊讶瞬间转换成了无尽恨意。
姜姑娘虽没有答话，但她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神已经完全出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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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那副憎恶的神情，简直和死在太子府里的那位如出一辙。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所谓的姜姑娘就是姜辛！
不！不可能！
她明明已经死了，死在了太子内院，尸首也被扔进了月霜河里！
她怎么会…怎么会还活着！
面对死而复生的姜辛，芍药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难以置信。
“芍药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多了份疏离和陌生。
姜辛看见来人，似是有了底气。立马挤出几滴眼泪，哭的梨花带雨：“李公公你看她呜呜……”说着便指了指自己的脸，又看向芍药手里的面具。
然后委屈巴巴的扎进李十安的怀里，嚎啕大哭：“呜呜呜李公公……你可要给奴家做主啊，她这般羞辱我，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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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出恶人先告状，看的芍药瞠目结舌。
没想到多年过去，姜辛的演技依然这么精彩。
芍药知道她这样一闹，小太监定会误会自己。于是她只得开口，想要解释一番：“小太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是她先……”
李十安却像没听见般，一把将面具夺了过去，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不，应该说是他压根不想听她解释。
李十安将面具小心翼翼的给姜辛戴好，又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滴，动作极尽温柔似是对待珍宝一般。
待他安抚好姜辛过后，看向芍药时神情又恢复如常，那抹温柔也随之消失殆尽：“芍药姑娘，有些话咱家没能来得及跟你讲清楚，确实是咱家的错。但你不该跑到我李府上，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来羞辱她！”
“呵，我羞辱她？就她也配？”突然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芍药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坏事做尽的女人，她连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肮脏，何来羞辱一说。
“你……”姜辛闻言脸气成了猪肝色，扯着李十安的衣袖撒娇：“李哥哥你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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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继而抬头看向芍药，目光凌厉：“芍药姑娘，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希望你放尊重些。”
“小太监你非得这样和我讲话吗？”芍药委屈的努嘴，尽量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不明白之前那么要好的两个人，为什么姜辛一出现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难不成真像那些宫人所言，自己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现在棋子无用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甩掉？
那以前的情深过往怎么说？难不成都是装出来的？
芍药摇摇头，始终不愿相信。
没想到小太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狠狠打脸。
“抱歉，以前是咱家唐突了，还请芍药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就当做是大梦一场忘记李某吧，咱们好聚好散。”李十安似是不想与她多做纠缠，说完就拉起姜辛离开，还不忘嘱咐下人送客。
“小太监！”芍药的眸底覆上一层水汽，紧紧攥住李十安的衣角，努力稳住颤抖的嗓音：“所以…你说过的娶我也不作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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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安没有回答，只是把衣摆拽了回去，和姜辛一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芍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好生刺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在那一刻，她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高处猛然坠落，被摔得粉碎。又像是有人在她的心口狠狠捏了一把，疼的她浑身颤栗止不住的发抖。
“姑娘，我们老爷请你离开。”一名小厮趾高气昂的对她下了逐客令。
“我走，我走便是了。”芍药难受的捂着胸口，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用尽所有力气大喊，“既然如此，那我楚芍药祝你们二位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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