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问道：难道你拿七家企业当中，就没有小菲她们家的亲戚吗？我说：有，有她的一个表姐，前些日子我刚给开了。大姐问：为什么啊、我们见过吗？我说：连我都没见过，她是食品厂的会计，食品厂连续三年不赚钱，去年赔了九万块钱，今年赔了十多万，告诉我再不给打过钱去明天就要停产了，我带着人过去一查账光是白条就一百多万，我不开她干什么？表姐、厂长俩人我都给开了，我没把他俩送法院就不错了，这就是招亲戚的结果。大姐说道：真够可恶的，小菲没不高兴吧？我说道：我的事我们家里没人问，也没人听，表姐那货估计也没脸说？我说道：当工人有当工人的烦恼，当老板有当老板的难处，先是小孙找我给她找份工作，这种关系陌不开，不好拒绝，让她下车间干活去又不合适。后又有大可下岗了又让我给找工作，不管又不合适。食品厂的问题解决完了又去解决离合器片厂，离合器片厂效益逐年下滑，今年盈利才二十万，你不管它，它明年就是亏损。一档一档没完没了的烦心事。大姐夫说道：老舅，吃菜，咱不提烦心事。大姐问我：你给小孙、大可是怎么安排的、那两家企业你是怎么处理的？我说：小孙安排到财务了，大可不知道，听人家厂长安排的，我的关系去的，估计安排不会差。日常的生产经营，人事安排我都已经下放到厂长手里了。除非有大的变动经过我批准。财务方面有不正常的支出财务科长要向我打报告，别的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不能说前脚说的话后脚当放屁。而且厂里的效益都是跟厂长挂钩的，就拿纸箱厂来说，我和我老丈人的关系都在那里挂着了，每年纸箱厂给我们上保险，我们家的一个保姆、一个司机关系都在纸箱厂了，纸箱厂每年给上保险开工资，这些都算在毛利润上，厂长是按照纯利润的百分之十提成，我安排了这么多人，是我掏钱，也是相当于人家替我掏钱。纸箱厂将近二百人，厂长手底下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人家勤俭节约还来不及了，明白了吗？食品厂没商量，换头，然后投里三十万。离合器片厂开发电动自行车电池，投里三十万，这两年我手头有点紧，一上来纸箱厂增资扩产贷款了一千多万。大姐说道：原来这么多的事啊？我说道：不说你们不知道，天天都有事，忙死了。吃饭，吃完饭我就走了。大家也看出来我不高兴了，结果不欢而散。
转天我大姐给我打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大姐对我说：你就别生气了，她那个人就是太自私了，只顾她自己眼前那点事。我说道：一上来挑我眼里只有你，上次表弟家里稳居她就提过一次让我给她爷们找个好工作，那时候我自己还没去过我自己的厂子了，我就给拒绝了，昨天她又来了，怕听什么她说什么，我这是经常给钱，我要是不给钱她敢往外面抢银行去。以后不凑一起了，我想咱妈了单独看看咱妈去就完了。大姐说道：别生气了，回来我说说她。我说：你别说她，她也不服你，回来你们俩再打起来？她的想法就不对，攀上一个有钱的亲戚就恨不能的沾上点光，我追小菲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这么有钱，我们俩现在是两口子了，我们俩都有儿子了，我也没找过小菲腰果什么，人穷志不能短。大姐说道：虽然咱都是亲哥们弟兄，但是哪有一样的、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边长了？我说道：我现在什么不干躺着花都够了，我接这七家买卖小菲并不愿意，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手里有点活钱吗？咱都是亲兄弟，我不想着你们想着谁？我这又不是国企、又不是事业单位？想安排一个安排一个，拿钱又没拿我们家钱，我这是私企，往我这来干什么，给我添堵呀？还不如找我要份工资了？大姐说道：她可能不懂这些，这不昨天你也跟她讲明白了吗，不给她办就是了。我说：根本也办不了，我这有个模具厂，厂长是个八级老钳工，手底下的人都是有十五年工作经验的钳工师傅，都是高薪。厂长一年在我这拿二十多万，车接车送的。你问问她干的了吗？别说他们干不了、连我都干不了。来我这干什么，人家干活他在旁边晃悠？大姐乐了，大姐说道：算了算了，别生气了，别理她。跟大姐通完电话后小菲从外面进来了，小菲好像是听见点了什么。小菲问我：怎么了、因为什么？我说道：先是小孙找我给她找份工作，然后是大可让我找姥爷去卧龙股份，最可气的是我二姐，表弟稳居的时候她就跟我提过一次让我给二姐夫办个好工作就被我拒绝了，昨天又来了，你说讨厌不讨厌？小菲说道：活该，我说不让你接你非得接？就你那些破厂子办就办了呗？我说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此风不可长，要是不杀杀这股歪风，假如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备不住就说了：老舅妈，把我们家小敏办你们歌舞团里去吧？小菲笑了笑说道：且不说她合格不合格，就是合格了我们团也不招人了，连我都快下岗了，你想想吧？我说：你不也有难处吗？何况你还是事业单位？小菲说道：我不管你的事，自作自受，总而言之家里的事不能耽误。
年前年后我的七家企业当中有六个厂的厂长都来我家了，只有食品厂的李俊芬没来，这六个厂长不知道是给我拜年来的，还是给我们小孩姥爷拜年来的？这六个厂长来的时候有跟我碰上面的、有跟我没碰上面的。有碰上面的我只是打声招呼，然后说道：你继续跟我们姥爷聊。然后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来的这几个人中模具厂的牛厂长最会说话，当着我的面跟我们姥爷说道：你找了一个好接班人啊。我虽然跟姥爷没聊过单位里的事，但是我估计他对我开始管理这七家企业的全貌已经了然于胸了。年前年后的我忙着炒栗子、蒸山芋，蒸完了山芋晒山芋干，小菲的大表姐对我说道：一号，你干脆搬马路上面摆摊去得了？我说：那怎么着，总不能浪费吧？大表哥说道：这几麻袋你炒一天也炒不完呀？大表姐说道：为了不让你出去练摊，我走的时候多带走点。我说：好嘞，优惠点二十块钱一斤。大表姐说道：行，不贵，我买一百斤的。我说：可以，先拿钱。大表姐说道：炒好了之后打好包我再给你钱。我一锅一锅的炒啊，然后再一包一包的打包，干活的时候我就想：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吗？明年再也不让表弟送这么多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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