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潘耀杰翘首以盼，神色激动道，“首先，我们推出了新款产品。”
“其次，自从得知贵司招标，我们厂里便注入大笔资金，这几日，厂里工人已经增加到了七十人规模！”
“预计一周内，我们单日产量将达到四万份！”
其实潘耀杰讲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陈芒在背后走动！
要不然彩虹厂早就出局了！
这只是一个过场！
但为了表面的公平起见，评审人示意潘耀杰坐下，接着又道，“红星厂代表请回答。”
听到质询自家企业，宋海洋本想起身回答，可是想到自己经验欠缺，最终由王宇辉站了起来。
“请问。”王宇辉道。
“你们企业以前生产劳保品，为何转型生产食品了？”评审人问道。
“劳保市场份额锐减，我们企业人手充足，资金充沛，最近推出的新款产品，在市面上也广受好评，所以——”
不等王宇辉说完，台上的评审人打断道，“好了，别说了！”
“你们企业以前生产劳保品，为了食品安全考虑，不予合作！”
闻言，王宇辉脸色铁青，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红星厂资质更全，不管生产，还是效益，都更稳定。
彩虹厂产量才四千份，都进入了终审环节，却在此刻才宣布不予合作！
什么食品安全考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摆明了只看人，不看产品。
如今看来，此次招投标，也只是个形式罢了！
想到这里，王宇辉心下极为失落。
他比谁都清楚，彩虹厂的幕后老板，就是陈芒。
而此次彩虹厂留到了最后，显然，这其中与陈芒有着莫大的关系。
随后，另外两家企业，又以不同的借口，给出了不合格的理由！
“好了。”
“评审结束，感谢各位参加此次会议！”
高台上，主持人朗声说道。
最终，虽没有当众宣布中标单位。
但在座众人心知，这次竞标，彩虹厂是最后的赢家。
因为只有彩虹厂，没有被当众宣布出局。
其他企业，都已经出局了！
这一结果，合情合理，却又十分古怪。
合理的是，彩虹厂的老板，是陈芒。
陈芒之名，世人皆晓。
这年头，所有人都默认，有钱就是爷的真理。
古怪的是，既然公开招标，就不该出现这样的结果。
实际上导致这一结果的最终原因，皆因陈芒而起。
倘若他早一步取得与航食公司的联络，航食公司根本就不会公开招标，就直接指定由其供货了！
“妈的。”
“什么世道，还公开招标，招他娘个毛！”
“陈芒杂碎是你们爷！”
宋海洋气的骂骂咧咧。
他站起身，一脚蹬开凳子，转身的刹那，叫他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陈芒！
四目相对，宋海洋神色惊愕。
背地里，他什么都可以骂。
可是当面，对这个人人敬畏的超级大富翁，宋海洋又瞬间怂了下来。
这时冯晶晶也起身，扭头看到了坐在后排的陈芒。
数月不见，在陈芒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连着样貌，都大变样！
以往，怎么看陈芒怎么不顺眼，丑陋，卑鄙，土气……
总之，一无是处。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然而又能怎样呢？
短暂的失神过后，两人不敢久留，灰溜溜离开了现场。
陈芒已经是他们得罪不起，招惹不起的存在。
只能背后骂骂，出出恶气。
当面，大气都不敢出！
王宇辉也看到了陈芒。
他冲着陈芒点点头，一来，是表示自己并无意跟陈芒作对，二来，也是示弱的表现。
在评标结束后，台上的高奇，这才走下来，站到陈芒跟前，笑道，“陈兄弟，招标就是这样，我也不能跟你打声招呼，见谅。”
“希望我们两家合作愉快！”
陈芒笑脸相迎，道，“合作愉快！”
招标纪律中有一条十分重要，在开标现场，招标方与投标方不许接触。
当回过头来，潘耀杰这才注意到了陈芒。
他以为，老板今天没有到场。
想不到，陈芒竟然坐在最后排！
“陈总？”
“您——”
潘耀杰也凑上前，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见状，当着陈芒的面，高奇笑道，“你就是潘总吧？”
“要不是有陈总，说真的，彩虹厂第一轮预审环节，你们的就淘汰了，连标书都没做好，回去可要好好学学啊！”
这一点，潘耀杰心下了然。
如果没有陈芒，就没有如今的红星厂，也断不会跟航食公司合作。
“高主管说的是，我回去加强学习，争取不给陈总丢脸！”
潘耀杰谦逊道。
高主管再不理会潘耀杰，而是望向陈芒，笑说，“陈兄弟。”
“董事长吩咐我，今天评标结束，一定要请陈兄弟吃个便饭，虽然是厂里的大锅饭，但还是希望陈兄弟能赏光！”
高主管言辞恳切，已然将陈芒当成了座上宾。
这本末倒置、反客为主的一幕，惊的一旁的韩芹大为侧目。
按理说，投标方是弱势的一方。
可是在陈芒面前，连招标方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这哪是什么招标啊？
好像整个开标流程，都是为了巴结陈芒，所以才特意准备。
真是人的名，树的影。
金钱的力量，实在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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