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受害者，不会被追究责任的。”
“可是这事儿真是丢人啊。”
言晗跟顾有信不熟都为他难受了，其余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韩娇娇看看时间说道：“要上第二针了。”
“等他清醒的时候会很疼的，需要打吗啡吗？”
“忍着吧，他以前不是能不上麻药，直接剜肉吗？忍一忍，不会有事情的。”
言晗也知道顾有信现在的身体经不起吗啡这类药物。
因为这类药物最大的问题是会上瘾。
第一次效果明显，后面的效果会越来越弱，但是顾有信的依赖性会越来越大。
韩娇娇挨着言晗坐下：“奶奶，有时候我都想抽一根烟。”
“抽吧，偶尔一根，不会有啥影响的。”
韩娇娇伸手往黑洞里面一摸，就拿出了一包硬珍和一个打火机。
言晗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还顺了一根烟。
祖孙两个坐在重症室的门口抽了起来。
林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言院长，这是医院！禁烟的!”
言晗立刻白了林斌一眼，偷偷摸摸地跑到走廊看了看。
“现在没人，你给我小声点，别把别人引来了！”
“言院长，您可是老前辈啊，怎么能这么……为老不尊了啊！”
“我都多少年没抽过了，就一根，就算是为小顾抽的好了。”
韩娇娇是觉得累，再加上肚子大了之后，胸口总是闷闷的难受。
言晗好像在给顾有信上香似的。
韩娇娇笑道：“顾伯父听到你这么说，可能会被气醒了。”
“哎，还要再做检查，可能会肾透析。年纪轻轻的这么多问题，骨龄都近乎八十了，搞成这样……对了，你们有没有人通知杜灵啊？”
大家面面相觑。
林斌叫道：“别看我啊，我肯定不会给杜灵打电话，我哪有时间！”
“我也给忘了，一来就扎到手术室去了，杜阿姨会来吗？”
韩娇娇觉得杜灵骨子里是很纠结的人。
她不确定杜灵会不会来。
言晗叹气说道：“来不来也要她自己做决定，但是事情我们要通知过去，小林，你知道杜灵办公室地电话吧，你去打电话。”
“为什么是我啊？”
“你不去，难道让我这个老东西和大肚婆去吗？”
林斌心里不想跟杜灵打电话，她看起来挺和善的，可是吃了火药之后，脾气坏得很。
顾有信就是火药！
林斌委屈兮兮地去给杜灵打电话。
不到半小时，杜灵就赶了过来。
她指着重症室大门半天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韩娇娇把她拉到身边：“别担心，现在情况稳定了，应该晚上会醒过来。”
“报告给我看看！”
杜灵抢过报告翻看，她翻了一会儿，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惦记着顾有信的病情，杜灵也没有多想。
翻完之后很诧异地说道：“怎么会可能这么严重？他每年都有做体检，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是啊，这就要问问给顾伯父做体检的医院了。”
“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人去查那家医院！”
杜灵火急火燎地离开。
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实在让韩娇娇不理解。
“不是不爱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着急。”
“不是不爱了，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没办法放下，要真不爱了，这些年在国外早就跟别人结婚了。”
“还是奶奶看得通透，我要回房间躺会儿了，一会儿要是蔡勋来了，让他直接来找我。”
韩娇娇撑着肚子去了言晗的办公室。
她嫌弃沙发躺着不舒服，就找了一张担架床，挺着肚子往上面躺下，马上就睡着了。
——————
顾柔趴在地上找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沙发缝隙里面把药逃出来了。
“就是这个，那个医院开的药。”
顾若拿起药瓶就觉得不对。
跟正规大药房用的药品材质不一样。
很软，还很粗糙。
顾若先把药揣在兜里：“找到就行，我们走吧。”
顾柔刚开门，叶长芬迎面走进来。
她看见顾若的时候愣了愣，然后恶狠狠地等着顾若：“你来干什么！”
“叶阿姨彻夜不归，现在都黄昏了，终于记得回来了啊？”
叶长芬责备地瞪了顾柔一眼。
她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凶悍的眼神，刚才还不哭了，现在又哭得稀里哗啦的。
“爸爸晕倒了，我找她帮我一起把爸爸送医院！”
“什么？送的哪个医院？你把你爸送哪里去了？”
叶长芬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入她的肉里，把顾柔掐出了两道血痕。
顾若立刻拉开两人：“她都来找我了还能送哪里？当然是协和了！顾伯父要住院，我们过来拿存折和身份证去办手续，你带上点换洗的衣服还有用具，一会儿自己过来，我们现在没时间等你！小柔我们走！”
顾若拉着顾柔上车，没等叶长芬追上来问话，快速开车走了。
顾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啊，我这是在骗妈妈吧。”
“我骗她什么了？本来就拿了你爸的存折和身份证啊，再说了，他今天肯定不能出院，醒来之后上厕所，换衣服，总需要人帮忙吧，我又没有撒谎。”
“也对哦……那我们为什么不等她，我们可以一起去啊。”
“因为我不喜欢她，不想让她坐我的车。”
顾柔抿抿嘴没吭声。
平时她肯定要开口骂人的，但是现在顾柔已经蒙圈了，心里只有顾有信的病情。
叶长芬在家里慌慌张张地来回踱步。
李嫂把东西整理好了：“夫人，东西都在这里，您带着走吧。”
“我问你，他们回来只拿了存折和身份证，没找别的？”
“没有啊，我看见他们把存折放包里了。”
李嫂才回来没多久，她把看见的告诉了叶长芬。
“夫人，您快点去医院吧，先生情况真的不好。”
“让他不好去！活该！”
为了这一天，她等了多久啊。
结果就一晚上不在家，顾有信就不争气的出事了。
但凡晚一天，她也能拖着不报警，让顾有信自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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