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是不想夫人和小少爷为难。”
孙权重重地叹口气，当初他战友伤口感染去世了，就留了一个孩子，以为五岁的孩子不记事，谁能想到他对他们的孝心是真的，对弟妹的爱护也是真的，但一直记得自己不姓孙，是外人。
轴！
孙勇喝口水，突然冲前面踹了一脚：“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少少爷地叫，你这个资本主义大尾巴狼！”
田瑞轻轻一笑，稍微开快了点送孙勇回去休息。
韩娇娇做了一个梦，梦里雨好大，伴随着雷电往人间涌。
好多人在忙，有人叫住了沈君山，拉着他跑了，过了段时间，雨还没停，沈君山被人抬回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
韩娇娇从床上惊醒，身上全是汗，睡衣领子全湿了。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桌上留着饭菜和字条，沈君山去上班了，韩放去找同学玩了，今天一天家里都没人。
韩娇娇啃了几口馒头，努力回忆晚上的梦。
叫走沈君山的男人穿着雨衣，帽檐遮住了脸，看不清楚是谁。
沈君山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外伤，看起来像是溺亡。
大雨，洪水……
的确是杀人的好时候。
韩娇娇眯起双眸，把馒头当成那男人，揉得细碎。
她怀揣心事在医馆里帮忙，趁空闲的时候，给陈阿敏和东子巩固知识点，也顺带教别人写几个字。
县城的老头老太太好些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登记名字和信息的时候，一个个双眼发亮，像看见新大陆似的。
康青云晃荡到这里，进去正好听见韩娇娇在教别人语法。
听到她标准的美式口音，康青云走上去用英语跟她打招呼。
韩娇娇皱皱眉，扫了他一眼：“放暑假，康老师很闲吧。”
“我是来治疗的。”
“治疗啥？”厚脸皮还是自恋？
韩娇娇对他印象本来就不好，刚才他用伦敦腔说英语的时候，她更烦这人了。
伦敦腔比美式高尚点？
一定要显出身份差异吗。
她冷淡地看着他。
康青云苦笑：“我是来看病的，你们不是要建立个人文档吗？”
“以后如果我们分店能开到华都的话，就给你建立文档。”
“你怎么知道？孙权哥跟你说了？”
她今天没见过孙权，但是她知道历史的走向。
马上知青就要调回去了，很多知青的工作会变成问题，因为数量太多，企业和单位又在改革，很多回城的知青得到地工作还不如普通工人，甚至有很多没有工作。
康青云不存在这个问题。
韩娇娇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准备回去吗？今年应该差不多了，年前？”
“娇娇，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谁要做你的蛔虫了。”
韩娇娇给他一个“神经病”的眼神，转身进库房里端了一个大木盆出来，搬到屋子中间。
康青云看见那么大地几个冰块，想表现自己身为男人的优势。
谁知一上手，差点把自己腰闪了。
韩娇娇：没用……
“呵呵，还挺重的，这些冰块哪来的？”
“肉联厂的老板跟国营餐厅的店长是好朋友，现在天热，帮我们送点冰块。”
“娇娇人缘真好。”
“康老师，哪儿不舒服？”
“肩膀酸痛，感觉是劳损。”
“坐吧。”
康青云乖乖坐到椅子上，期待地看着韩娇娇。
突然脖子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勒住，陈农两三下掰正他的脖子。
推、拉、滚、扯。
“啊！哦！疼疼疼，轻点！啊！”
两贴黑坨坨的膏药突然拍到他的脖子和手臂上。
康青云双眼含泪地从凳子上跳起来，被陈农用力按下去：“年纪轻轻，一点疼都不能忍。”
康青云要哭了。
他是不是对一点点有误解？
韩娇娇笑道：“康老师皮薄肉嫩，陈老师体谅点。”
“娇娇，我年前要回去了，你想去华都看看吗？”
“我下个月就要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娇娇。”
沈君山和韩放一起过来，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谈话。
韩娇娇瞬间眼神亮了：“你们怎么来了？”
沈君山的目光移动到她的双唇上，脸蛋瞬间红了，唇干舌燥，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今天温度高，看把你热的，坐冰水旁边吧，稍微凉快点。”
“我没事，我跟阿放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想接你下班。”
“那你等等我，还有点事儿没做完。”
“好。”
沈君山偷偷瞧她，昨晚亲她之前，他的确是晕乎乎的。
但是不知为什么，听到她说出会一直陪伴他的时候，沈君山突然就醒了。
他没睁开眼睛，怕睁开了，梦就真的醒了。
沈君山越想，脸越红。
韩放：“姐夫，昨天你挺大胆的，今天怎么怂了？”
沈君山：“……”
“我昨天躲门边都看见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沈君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娇娇笑道：“看见就看见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怕被人看吗？”
“不怕，不对，怕，也不对……”
沈君山挠挠头，羞红着脸说道：“我的意思是，阿放还小，不好。”
“哦，那换成阿敏他们看就没事了？”
“是啊。”
韩娇娇：“真的？”
沈君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他刚才脑子空空的，麻麻的，全被韩娇娇用蜜塞住了，不能正常运作。
他连忙摇头，韩娇娇伸手摸摸他的头：“我开玩笑的，不给别人看。”
“嗯嗯。”
“关上门独自美丽。”
沈君山连忙点头，点完了又觉得有地方不对。
他明白韩娇娇的意思，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不想还是不喜欢？”
“我很想也很喜欢……”
感觉到四面八方的贼贼眼神，沈君山虎躯猛震，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不喜欢了？”
韩娇娇怒气冲冲地叉腰眯眼，沈君山垂下头：“我、我喜欢……”
沈君山拼命抖衣服领子吹风散热。
他上战场都没这么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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