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少女略微沉吟，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苍白没再理她，自顾自地下了缓缓行驶的马车。以一种学术型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植物，这里的树木都吸收了暗元素发生异变，变得狰狞高大不少。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树干，触感粗糙不平，感觉冰凉阴冷。不过就在他细心打量的时候，身旁的某个黑影却突然一动。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就向着苍白伸出的手撕咬而来。
只是很显然苍白并不是它的猎物，他的手腕一抖反手就将黑影拿捏在手中。定睛一看，这是一条两指粗细的紫黑色毒蛇，和周围树干的颜色一致。
如今被拿捏着，还在苍白的手里扭曲挣扎着。不过面对这条狠毒的毒蛇，他的神色却丝毫不变，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
接着才凝聚起冰元素，手中寒意涌现。毒蛇瞬间便化成一根扭曲的冰条，被他随手一捏就破碎成细细的冰粉。
苍白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回到马车上。
“你下去做什么？你不是说这里挺危险的吗？”
艾莉儿的询问随之迎过来。
“那是对你而言。”
不过可惜苍白的回答，还是那么不留情。
“你...”
少女一时间被他堵得不知道该说啥好。
换做平时苍白或许还有闲心逗逗她，但此刻他却有别的事情需要思考。所以没空搭理她，黑色细框眼镜后的眸子微眯，脑海中念头碰撞正思索着什么。
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艾莉儿挑挑眉知道此时不能给他添麻烦。很识趣地没有再出声打扰他，自己取出本魔法书默默翻阅着。
马车还在幽暗寂静的森林间缓缓行进，微弱的魔法灯光只能照亮周围很小的范围。苍白一行就如同行进在黑暗的深渊中，自身即是唯一的孤岛。
车厢内安静的氛围持续了许久，知道苍白从思考中回过神，才打破这种寂静。
“小白，你的龙威一直有在释放吗？”
他对车厢外赶车的黑龙小白说道，完全没有避讳艾莉儿的意思。
黑龙小白回过头，似乎有些疑惑苍白为什么会这么问。
“有啊，龙威是自然而然释放的被动天赋，就算我睡着了也能一直持续释放。”
说着，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艾莉儿。少女脸上有好奇，有惊讶，对苍白两人神秘身份一直有所猜测的她，显然没想到对方跟龙有关？
“那就奇怪了，刚刚竟然有条蛇就在马车范围附近袭击我。难不成幽暗山脉的魔兽有什么特殊的天赋，能对你的龙威有抵抗能力？”
苍白缓缓阐述着自己的发现和猜测。
“不可能啊？”
黑龙小白脸上浮现一抹不可思议。龙威是龙族对其他魔兽种族天生的血脉威压，几乎不可能抵御，只能凭实力硬抗。
可苍白说这里的一条蛇都能抵御自己的龙威？这让小白感到难以置信。龙威可不是什么大白菜，这是龙族维持自身超然地位的核心手段之一。
“你两百多年前来幽暗山脉的时候，会有这种情况吗？”
苍白接着询问着有用的信息，想要为自己的猜测提供线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似乎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
“当然没有，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虽然也是乌漆麻黑的。但这里的魔兽可都被我的龙威压制得毕恭毕敬，除了那三个老家伙。”
说到自己的牛逼过往的时候，黑龙小白的老毛病又翻了，一脸的骄傲与得意。
“这么看来的话，这幽暗山脉怕是出了点问题啊？你说的那三个老家伙，不知道对这问题知不知情。”
苍白语气平静地轻声说道，站起来眺望向远方。比黑暗更黑暗的眼眸，似是能够透过这迷雾，看清命运的轨迹。
“那我们要加快速度去核心区，找那三个老家伙问清楚吗？”
小白的逻辑很是简单粗暴，既然有问题。那就干脆找到问题的根源直捣黄龙，这不就很干脆地解决了问题吗？
只可惜他这提议被否了。苍白直接摆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没有必要，这里发生了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走我们的路，只要他们没自己找死过来招惹我，就不用理会。”
“行吧，我听大人的。”
黑龙小白挠了挠头到也无所谓，他跟那三个老家伙只见过几次，交情不深。现在对方的地方出问题，能顺便提醒一下自然可以，但不提醒也无所谓。
“而且，这里的魔兽能抵御你的龙威也算是个好处。艾莉儿她就可以直接拿它们来练练手，不用你特地压制龙威吸引魔兽过来了。也还算是增加了些许乐趣。”
不过转念间，苍白却又露出一抹笑意。看向了一旁被他们刚才说的话，震惊得有些愣神的少女艾莉儿。
苍白和黑龙小白这时，两人都偏过脑袋。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着艾莉儿，苍白微笑着说道。
“想必以你的聪明，一路上多多少少有些猜测吧。比如我们为什么都不怕毒，为什么我们穿越森林，从没有被魔兽袭击过？而且每次捕猎都是小白去……”
少女回过神，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平日里只觉得他有些性格恶劣和恶趣味，偶尔发觉对方还是挺绅士挺会关心人的。
但如今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是头一次感觉到他的神秘和未知。
艾莉儿神情有些恍惚，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原本以为与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对他依旧一知半解，距离也还是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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