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心连忙跪下磕头。
“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便是故意，这茶水滚烫得很，你不拿稳了，是心中还在记恨我，想毁了我的手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那就滚出去跪着，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又要跪？！
还以为躲过一劫的芷心整个人都愣住了，昨天都已经跪了很久，回去后膝盖都紫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才会站不稳摔了茶盏。
“王妃……
芷心委屈的咬了咬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
“怎么，觉着委屈啊？外头冰天雪地是挺冷的，若不想出去跪，便在这屋子里跪也不是不可以啊！”
芷心这下子倒是什么都不敢再说了，过往王妃与她那当真是如姐妹一般，完全不明白为何才几日就完全变了态度，难道是知道那件事了吗？
心里是又惊又慌，早就明白自己是什么出身，要说把事情真摆到台面上，她会是被第一个牺牲的那个人！
丹儿看一眼都知道芷心又心里想什么，既觉得自己跟楚琰是两情相悦，又心知肚明不敢叫萧穗知道。
好事儿倒是都想占尽，却一点风险都不想担，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看芷心磨磨蹭蹭不肯出去的样子，应该是想要在屋子里跪了吧？
“那就在这儿跪，不必出去了。”
芷心脚下是那摊碎琉璃片，这要是真的跪下去恐怕会伤得不轻。
“王妃饶命，看在奴婢从小陪您长大伺候您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奴婢昨儿个跪了好些时辰，到现在还没恢复的！”
芷心已经吓得大哭起来，此刻的哭倒也是真心恐惧的，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些惺惺作态。
“芷心啊，你都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如今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也罢，大概是你心太大了，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既然不乐意跪，那你也就别在我身边伺候了吧，反正我身边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不会缺你这一个的。”
芷心一听顿时就止住了眼泪，飞快的理解说的这些话。
这如何可以！
本来就是靠着在王妃身边才逐渐和王爷相爱的，若是不能跟在王妃身边，那岂不是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王爷一面了？
分清利害关系之后，芷心咬咬牙，一声不响的跪到碎片上，疼得闷哼了一声。
虽然是数九寒天，但屋子里暖和，奴婢们穿的也少，这跪下去可是真疼啊，不一会儿初心的膝盖就被血染红了，可柔弱的身躯颤巍巍的却不肯倒下。
为爱执着，多感人啊。
哪怕都这样了，丹儿还嫌羞辱的不够，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高高在上的嘲讽。
“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也就是我心肠软些，若是放在旁人家，你这样的奴婢，不被打杀也得发卖出去的！
手脚不干净，做事又不周到，过往是我太迁就了你，日后你可得好好反省，切莫再让我不高兴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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