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盛宴，足足持续了十天时间。
这十天里，得到消息的武者，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往神都赶。能够亲眼见到天道显化，对于自身的修行，有着巨大的好处。
特别是对于神通境的武者来说。
就在这十天，不知多少一品武者，迈过了那道门槛，突破至神通境。
神通境中，突破境界的也有许多，至少几十人突破到了法力境。
还有十几位，突破到不漏境的。
就连天人，也增加了好几位。
除了黎渊之外，还有林家一位，陈家一位，另外几位在不漏境不知道停留了多少年的人物。
这是武道史上，从未有过的奇迹，以一人之力，让无数武者得到了无穷的好处。
在场的人，不管是天下九姓，几大门派，皇宫……所有势力的人，都要承他的情。
终于，十日之后，显化的天道隐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顾阳也完成了最后一步，到了洞虚境。
他睁开眼睛，看见底下围满了人，绝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也有少部份熟人。
他还没有开口，底下不知谁说了一句，“恭贺顾真人！”
真人，是古代对于人仙的尊称。也是当今对于天人强者的尊称，用在此处，倒是恰如其分。
顾阳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这样的阵仗，回想起一年多前，刚刚离开刘家村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九品武者。
还没走出连山，遇到一伙山贼，就让他险死环生。一路上小心翼翼，为了赚钱，又不得不冒各种风险，得罪了柳家这样的庞然大物……
现在，一年多过去，他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最巅峰。
在场的诸多武者，有天人，有神通境，有世家大族，有名门大派，有皇室中人……
这些人在他的面前，不管情愿或者不情愿，都要低下高贵的头颅，以表示尊敬。
今天，他就是大周，乃至整个神州大陆的第一人。
他的成就，已经超越了昔日的道门始祖，还有夏帝这两位不世出的人物。
顾阳看了他们一眼，略一点头，带上苏青芷她们就离开了这里。
他一走，人群也跟着散了，但还是有一些人留在原地，兴奋地讨论着这件盛事。
……
“两位前辈。”
顾阳将苏青芷她们送回水月洞天后，自己却留在了文院，来到一处院子，正是高凡和武二所住的地方。
这两位前辈。都给了他不少帮助，现在，到了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高凡和武二见到他，神情都有些复杂，“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踏出这一步。我原本以为，最少也要上百年。”
“你这小子，不去好好修炼，来找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做什么？去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将天问九刀完善了就行。”
顾阳见武二不耐烦地赶自己走，大致能猜到他的心思。
恐怕，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武二此时的状态，是不正常的。他本该在十九年前，被红月大圣杀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过一劫，却是没有任何力量在身。
这些年，他跟着凌灵这个后辈，除了指点其修为之外，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位曾经的不漏境强者在，凌灵才能避开种种危险，顺利成长起来。
现在，凌灵已经突破到神通境，又有顾阳在，日后不管是重建武家，还是找赤明天尊和红月大圣报仇血恨，都不再是难事。
武二的心愿已了，心无挂碍，生命也即将走到了尽头。
这些年，他就是凭着胸中的一口气才坚持到现在的。
就在赐刚，他见证顾阳突破到洞虚境，从显化的天道中，悟出了天人之道。
可惜，他已无一丝修为在身，哪怕有了领悟，也不可能作出突破。
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武二悟出天人之道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
他不愿意让顾阳和凌灵知道，作小儿女情状，便想将顾阳赶走，免得被这小子给看出来。
所提的，也是一个小小的期望。
至于报仇之事，就算他不提，顾阳也一定会去做的，倒不需要刻意提醒。
……
事实上，顾阳突破到天人后，就再没有跟武二碰过见。
此时见面，就看出武二的不妥，他的生命力，比皇宫地底的那具干尸还要微弱，随时可能会熄灭。
他的本源近乎枯竭，就像是一个活死人，纯粹靠着元神的力量支撑着。
只是，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红月大圣！
顾阳知道，当年出手对付武二的，正是红月大圣。
如果说，两人是同等境界下，武二输了，那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可是红月大圣以大欺小，这就说不过去了。
他看出了武二此时的心态，说道，“难道，你不想亲自报仇吗？想当年，你是与秦武齐名的武胜天，天问九刀从来没有人能接得下三刀。你就甘心就这样消逝，让别人帮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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