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的王铁军面色平静，倚坐在办公桌前，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从打刘卫国进门，王铁军没看过他一眼，只盯着手里的一份文件，仿佛面前的刘卫国不存在一样.
屋子里的空气快要凝固了。
刘卫国一阵头晕，像个犯了错误后手足无措的熊孩子。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强迫自己镇定。
在脑门上的冷汗快要把头顶那为数不多的几撮头发打湿时，王铁军终于抬起了头，注视着刘卫国缓缓道：
“卫国，你挺会办事啊。”
“王总，是这样的。。。”
刚想辩解两句，领导清了清嗓子，仿佛是对他的欲言又止感到不耐烦。
刘卫国只得赶紧闭上自己的嘴。
“你是生怕外人不知道橙光有你这么个有能力的副总吧。”
王铁军轻敲办公桌。
“张成功，认识吧？”
点头如捣蒜，是此刻刘卫国唯一能做的事。
“演艺圈元老级的人物，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为你做出来的事，把我痛骂了一顿！”
王铁军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通只能被动挨骂却不能还嘴的电话，终于有了些情绪。
以张成功的分量和人脉，纵使是身为业界内领头羊的橙光娱乐老总也不敢轻易得罪。
更何况在顾非的这件事上，的确是他们把手伸得太长，影响到了张成功出演的《伪装者》网评。
他们理亏。
所以在张成功开始破口大骂时，王铁军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耐着性子忍下这口糊涂气。
在反复保证一定会对严查此事，并对搞事者严肃处理之后，张成功终于挂了电话。
隐约知道刘卫国父子与顾非的梁子，心里已有了几分猜测的王铁军刚想给刘卫国打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微博上顾非的澄清视频发布，直接引爆了娱乐圈。
他只能马不停蹄的先联系公关部门去处理那些如潮水般的声讨。
那些合作厂家的接连质问也让他焦头烂额。
这不刚缓下来一口气，就马上把刘卫国薅过来。
“我知道你跟你那儿子一直看顾非不顺眼，但平时使绊子小打小闹的就算了。”
“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怎么做事还需要我来教你？”
“因为你的骚操作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王铁军平复了一下心情，面色归于最初的古井无波。
语气平淡道：“从今天起，公司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回去休息吧。”
这句话说来轻描淡写，但在刘卫国的耳中，却仿佛炸雷一般。
老脸丢尽的刘卫国，只能靠着仅剩的一点意识维持自己沉重的身体不马上瘫倒。
直到王铁军“还楞在这里做什么？”的声音响起，他才怔怔缓过神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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