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出村口，正在等车之时。
两道光芒在我的身边闪现。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去，松了一口气。
是赏善罚恶使。
“参见鬼伯大人！”
“你们怎么跟来了。”
“判官担心您的安全，让我们两个跟着您。”
“哦，判官倒是有心了，只不过我能有什么危险，这么多年来，我不都这样过来了吗？”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您身上有鬼玺，而且您还是生人，很容易被人眼红，而引发杀人夺宝。原本那蛟龙要是还在您身边，那当然没问题，关键蛟龙留在了鬼蜮内，所以判官就赶紧让我们追过来了。”
“判官告诫说，您的把气息内敛，让阳气盖住阴气和鬼玺的气息，这样才能不被人认出来。”
“晚了，现在才说！”我无语的笑笑。
“怎么啦？”两人惊讶的看着我。
“刚才村口站一帮太平村的祖辈，也就是守墓的那帮阴灵，他们认出我来了。”
“哦，那帮鬼魂野鬼啊。”小黑转头看向了那帮乡亲，说道：“鬼伯大人，您可千万别答应给他们往生投胎啊。”
“对对对，您可千万别答应啊。”小白也附和了一句。
我瞪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两人一见我的反应，有些懵了，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小黑问我：“大人，您不会已经答应了吧？”
“对，我想着帮帮他们，另外这么多人，也是一单很大的生意，不是吗？”
“我……”小黑直接说不出话了。
小白急得直挠头，飘逸的长发都快抓下来一把了。
“到底怎么了？说！”我也是急性子，追问他们。
“他们是鬼魂野鬼，而且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尸体早就化成白骨了。他们身上已经没有阴德可言了，我们还替他们往生投胎做什么？”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没有阴德。
“这些都是太平村的村民先辈，都是被小鬼子杀害的，就帮帮他们吧！再说了，咱们鬼蜮重新开张，也需要一波宣传，不是吗？”我反问他们。
“几乎所有的鬼蜮都不往生鬼魂野鬼，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是大家达成的共识和默契，您如果打破了先例，坏了规矩，其他的鬼蜮就会找咱们的麻烦。”小白解释说：“退一万步讲，我们免费往生脱胎了这几十号孤魂野鬼之后，然后又第二批来几十号，又来第三批几十号，你是帮还是不帮？”
“我就答应这一批啊，其他的又没答应。”
“凡事开了先头，就收不了手了。您帮了这一批，下一批要是不帮，您就生生把这些鬼魂野鬼身上的怨念全部逼出来了，生生逼成怨灵，到时候全部对着我们来，我们鬼蜮也就运行不下去了。”小白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可以躲在鬼蜮里不出来，但是您的家人呢？他们要是去找您家人朋友的麻烦，那该怎么办？”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是醍醐灌顶，生生给我上了一课啊，这烂好人还是不能做的。
怪不得以前爷爷要在身上积蓄阴气，还遮盖自己的气息，好让孤魂野鬼看不见他。
哪怕是看见了，也当看不见。
孤魂野鬼主动跟他说话，他也当听不到，看不到。
他曾经就这么说过，说是如果打理了，他让帮忙带个话，拖个梦啥的，你帮还是不帮？
那要是求着帮忙伸冤诉苦或者报仇呢？
帮了一个，来了第二个，帮还是不帮？
一个一个又一个，到最后只能把自己帮死。
所以他一概不帮。
他跟我说了一个道理。
当别人求你九次，你拒绝九次，当他第十次求你帮忙，万不得已，不得不帮的时候，你帮了他，他会对你感恩戴德，铭记于心。
反过来，当别人求你九次，你帮了九次，第十次再求你的时候，你有心无力，帮不了了，拒绝了，他会跟你翻脸，全盘否定了你这个人，把前面九次你帮他的事情全忘了，全否定了。
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我深深明白这话的意思，现在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现在还没帮，还不算开了这个口子。
但已经答应帮他们了，这个得想办法处理啊，不能骗鬼啊。
“等回去跟三眼判官，还有孟先生商量了之后，再说吧。”我微微皱眉，转头看了一眼桥头的方向。
不一会儿，车子来了。
我上了车，这两家伙一左一右坐在我身边。
司机自然看不见他们，我也不能跟他们对话，只能静静的听他们唠叨。
“大人，以前鬼蜮的大小事情，上一任鬼伯都会摊开跟我们讨论的，权衡利弊之后，再决定做还是不做的。”
“我们也希望大人能采取这样的方式，这样把事情说开了，咱们能更好分析利弊，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
“当然了，您是上一任鬼伯指定的人选，我们是绝对拥护您的，您的决定我们会去支持，只不过我们也希望我们能协助您能把咱们鬼蜮带向辉煌，而不是还没开始就惹来一堆的麻烦。”
我不能说话，因为司机在前面专心的开始，这是网约车司机。
我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前面的司机突然冒出一句：“我了个去，今天的空调怎么这么冷？以前都觉得它不够冷，今晚这么冻人。”
“那你开高一点吧，或者干脆不要开空调了，把车窗打开，吹自然风。”
“也行，不过一会上高速还是得开。”司机从观后镜看了我一眼。
“嗯，好的。”
然后车窗徐徐放了下来，外面吹来了一股热风。
就在这时，我们看见路边有三个人影走了。
一黑一白，两人手里拿着镣铐，他们押着一个女人。
在车窗开下来的那一刻，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们。
“坏了。”
“糟糕。”
小黑和小白几乎同时用手遮脸。
我有些不解，但没办法出声。
只听见小白说道：“还是暴露了。”
“我们原本不能让对面那个鬼蜮发现我们的，我们想低调，但现在被认出来了，可能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上我们的麻烦了。”小黑也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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