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仿佛听到了时间在耳畔穿梭而过时，留下来的一阵一阵的风声。
乔轻舟沉默着。
虽然他也不想承认。
但是这份数据上基因序列的变化，确实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基因序列的范畴，已经不能真真正正的称为一个人类了。
白景情绪已经跌近崩溃的节点了，他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
嘴巴里一直不停的喃喃着。
“不可能……”
“不可能的……”
他的脑海中仿佛又回忆起那个三四岁的童年。
那个一直在他的记忆中温柔的浅笑着的妈妈。
她的笑容那么的温柔。
那么的温暖。
却……
变成了一个怪物……
白景脸上的情绪慢慢的变成一种怪异到诡异的表情。
乔轻舟忍不住拍了拍白景的肩膀，“你没事吧？”
上将自己还没有崩溃，你怎么就先不行了啊？
小锦鲤眼神茫然的说，“我困了，去睡觉了……”
犹如幽魂一样从实验室里飘着离开了。
她呆呆的。
仿佛在发呆。
也仿佛已经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乔轻舟看着这两个人，头大的叹口气。
长老会啊。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白景嗓音低哑着。
“会变成怪物嘛？”
会变成妈妈那样的怪物嘛？
乔轻舟摇摇头，“根据目前得到的数据，我并不知道上将体内的基因序列的演化会变成什么模样，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也有可能……”
他停下了话语。
白景却知道了乔轻舟没能说出来的话。
“有方法遏制嘛？”
乔轻舟眉头紧锁着。
先是认真的思索了好久，最终迟疑的摇摇头。
“上将体内的基因序列的变化的原因，还没能找到，而且就算找到了，还需要这个实验的研究数据，等等，就算这些都找到了，你和我都知道，遏制不是一个好方法，最好的方法是彻底解决。”
“但是人类体内的基因序列本来就是一个很难解决的事情，即便是帝国研究院都很难去接触人类体内的基因序列，何况是改造人类体内的基因序列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白景沉默了。
他救不了妈妈。
也救不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看着白景落寞的样子，乔轻舟迟疑一下，安慰道，“也不需要这么悲观，上将体内的基因序列虽然一直在变化，脱离了人类的基因序列，但是也不代表是一件坏事，至少从上将被注射了不知名的药剂，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上将只是体内的基因序列发生了变化，上将自身并没有什么难受的表现，这已经是很好的了。”
白景怎么不知道？
他都知道。
但是……
妈妈已经是摆在他面前的最坏的例子了。
他不想将挚爱之人的命运扔给一个可有可无的可能性。
那太虚无缥缈了。
也太没有依据和肯定性了……
乔轻舟看着好像钻进死胡同里的白景，轻声叹气。
说实话。
如果基因序列改变的是千冉，他的状态不比白景现在的状态冷静，恐怕早就疯魔了。
估计拎着刀，就去找长老会那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算账了。
白景现在还能保持冷静，已经很难得了。
乔轻舟想了一下，坐在白景的身边，“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
白景他不知道自己还怎么做，又或者该做什么。
几十年前，妈妈变成了怪物，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现在，他仍然没有任何的办法。
从误会自己的父亲的那一天起，他的所有努力就是为了离开帝国。
离开自己的父亲。
他的努力用错了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又或者该做什么。
乔轻舟的手搭在下颌上，“你那个扰乱监察设备的技术挺不错的。”
白景愣了一下。
冷不丁的笑了。
吓了乔轻舟一跳，不知道白景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
白景笑着摇摇头。
慢慢的低下脑袋。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有能力，所以才拉拢了方小二。
今天才知道。
如果没有父亲的授权同意，方老爷子又怎么会让方小二和他厮混在一起？
恐怕他从小到大的每一步，都有父亲的纵容。
父亲看着他，像一只刺猬一样，试探着脱离父亲的范围。
父亲不仅默许了，还一点一点的帮助自己，放自己的离开。
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煞笔的认为自己强大的无可匹敌。
真是有够可笑的。
白景的眼角沁出泪水。
他真的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乔轻舟无措，“你，你怎么了？白景，你不会哭了吧？”
白景不着痕迹的抹了抹眼角，“方小二是方老爷子的孙子，方老爷子和我父亲他们都有私交，方小二手里掌握的技术，也会在一定时候交给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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