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通过针眼，已经注入进他的血液内，从而在身体内产生抗体。”宋晓菁见虚无子张着嘴巴一脸懵逼样子，摇摇头，“跟你说了，也不明白，反正这玩意对天花特别有用。只要接种上，终生都不会被感染上的。”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如此先进的东西。”虚无子看到宋晓菁放在桌上的药箱，如同发现宝藏一样，一下子扑上去，伸手就拿里头的东西，“这些是什么？都是给人看病的吗？”
宋晓菁这下眉头打结了，这个老头，怎么跟周楚霖一样，一点分寸感都没有：“这些都是我的东西，周东家，我现在要开始忙了，还请你将你师父带走。”
“宋姑娘，你别生气，我师父就是这个性子，他对医术有着狂热的追求，只要是遇到他没见过的东西，他就会特别激动。”周楚霖见宋晓菁面色已经很难看了，连忙上前拽师父，“师父，你要是不留下帮忙，咱们就先回商号吧。”
“不行，既然我看到这些东西，那我就一定要搞清楚。”虚无子面色一沉，推开徒弟，走到宋晓菁跟前，抱拳道，“宋姑娘，我只是想知道这些东西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用途，绝对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还望告知一二。”
“这些都是医疗器械，不同的东西，用法各不相同，你可以理解成中医使用的药枕，反正每一样都是帮助大夫更好去了解病人的疾病情况。”宋晓菁已经非常有耐心地跟虚无子说了，“眼下情况特殊，待会儿百姓们就要进来了，还请虚老前辈，不要耽误我做事，周东家说您也是个大夫，那您就应该清楚，人命才是最值得关注的东西。”
虚无子一怔，望着宋晓菁严肃的面容，脸上火辣辣的。
他居然被一个丫头教育了。
可这丫头说的道理，的确很对。
周楚霖原本还担心宋晓菁说得这么直白，会得到师父心里不快，结果看到师父笑呵呵跟在宋晓菁身后，任由她差遣。
他有点风中凌乱。
当县衙一开大门，百姓们如同泄洪一样，全部涌了进来。
一开始，大家还挺轻松的，但越来越多的百姓走了进来，大伙儿面上渐渐严肃起来。
幸好，宋晓菁有前几日的铺垫，还没被吓得手脚冰凉。
宋晓菁几人，等于昼夜不停，累了，就互相替换着，歇息一会儿，花了五天的时候，县衙内的百姓才渐渐少了起来。
宋晓菁便背着药箱，开始走街串巷，给那些已经得了天花的人瞧病，虚无子就在一旁跟着。
五天又过去了。
整整十天，终于将一场灭顶之灾，扼杀于摇篮之中。
而除夕，也随时到来。
“今儿是除夕？”宋晓菁瞅着傅子毓，一拍脑袋，“哎呀，我都忙晕了，想想我都在县衙呆了十日了，带来的换洗衣裳，都不够换了。”
“我问过县太爷了，他说，现在来接种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有其他郎中在，所以他让我们回家去，要是再有情况，他派人来告诉我们。”
宋晓菁听着傅子毓的话，面上一喜：“真的假的？”
“菁儿，我何时跟你说过假话。”
“呸，你说的假话还少呀。”宋晓菁哼了一声，一想到能见到十天都没见着的儿子，心里就迫不及待起来，“那子毓，我们快点收拾一下，回去吧。对了，咱们回去前，先买点菜，这个点回家，刚好来得及准备年夜饭，再把翁伯喊上，我们大家热热闹闹吃个团圆饭。”
“好好，都听菁儿的，那我去收拾。”
翁伯在听到宋晓菁邀请自己回家吃年夜饭，面上些许诧异，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动。
“翁伯，您就跟宋大夫回去吧，反正这里有我们呢。”一旁的阿秀笑呵呵地提议道。
“阿秀，那你呢？”翁伯问。
“我又没事，县衙到我家，就没几步路，大顺说了，家里做好年夜饭给我送来，您就安心跟宋大夫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短短十日的功夫，又让阿秀成长不少。
翁伯想了一下，最终点头：“那就麻烦东家了。”
“说什么麻烦，翁伯你也去收拾一下，待会儿就跟我们回去。”
周楚霖站在门口，看着宋晓菁三人开开心心地回县衙后院收拾，眼中流露出的羡慕被一旁的虚无子瞧个正着。
“霖儿，你跟晓菁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为师不知道的事儿。”十天的相处，让虚无子对宋晓菁的医术很是敬佩，同时又隐隐觉得，宋晓菁对徒弟的态度，好像很抵触。
“师父，您就别问了。”
“怎么能不问，你爹娘临死前，可是把你托付我，要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虽然为师一直在闭关，但我现在出来了，我肯定要关心的，而且我瞧着晓菁姑娘不像是个那么不好说话的人，你跟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说出来，为师一定帮你做主。”
周楚霖目光闪了闪，看着师父一脸真挚的脸色，还是决定将自己跟宋晓菁怎么认识的，认识后发生的一些事情都说一遍。
虚无子听完后，那是当场愣在原地。
老半天才回过神，指着周楚霖哆哆嗦嗦道：“你当真毁了人家清白？你、还让她们母子在外三年多？”
“师父，此事说来话长。”
“你不必解释，既然她已经都找到门来了，这事你不认也要认。”虚无子以前还觉得自己徒弟单纯得可以，没想到啊，气得他牙都疼了，“行了，反正这次为师来了，有为师在，定让你们一家团圆。”
“师父，万万不可，因为这事，宋晓菁对我敌意很大，而我每次遇到她的时候，脑子总会跟缺了弦一样，一张口就会惹她生气，如果拿孩子的事情硬逼她，她一定对我更加生气。”
虚无子望着徒弟满是自责的话语，捋捋胡须，挑眉道：“霖儿啊，为师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从未见过你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患得患失，你该不会喜欢上宋晓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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