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周楚霖敢在傅子毓将宋晓菁拉回去的一瞬间，往她跟前一站就开始噼里啪啦地说，“城中出现天花了，现在所有郎中都焦头烂额，宋姑娘，你有对应的办法吗？”
“嗯，知道啊。”
周楚霖楞了，他以为，宋晓菁的反应应该是惊恐的，可见她一脸淡定的模样，仿佛早已知晓：“你是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早就知道，就比你早知道那么几天。”宋晓菁冲着一脸震惊的周楚霖耸耸肩道，“你要是找我，是为了天花一事，那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跟县太爷秦大人联系过了。”
“秦大人？你去官府了？”
周楚霖欲要往前，傅子毓快他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周楚霖，天花的事儿，我们是按秦大人的吩咐办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宋姑娘，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治的？”周楚霖虽不是医者，但他从小就跟药材打交道，深知天花的严重性，又知道如果有人知道如何治疗天花，那将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这个属于医学机密，抱歉，我无可奉告。”宋晓菁伸手将傅子毓拉到自己边上，望着还没回过神的周楚霖淡淡道，“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跟周东家叙旧了。”
“宋姑娘，我来找你，真的是为城中天花一事，我早上听说，官府将城中郎中都喊进了官府，没过多久，就一个个怒气冲冲地出来，有些跑回家了，有些去给百姓治病，但一下子来了好多病人，把他们吓得够呛。”
这帮老东西，原来是在贪生怕死。
宋晓菁暗骂一声，踏步就往前走：“反正这里忙得差不多了，子毓，走，咱们上一趟衙门。”
“宋姑娘，去衙门做什么？”周楚霖跑上来追问。
“你怎么跟个十万个为什么，我又不是你商号的伙计，做什么事情之前还要知会你一声？”宋晓菁白了周楚霖一眼，“你可真有意思。”
傅子毓低头憋笑，就喜欢小女人骂人的那股损劲。
县衙内。
秦建修正在焦头烂额之时，宋晓菁来了。
“宋姑娘，我听说，你跟那群郎中起了冲突，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都走了，现在什么情况了？”秦建修慌慌张张走到宋晓菁跟前，着急地望着她，“我就想知道，如果靠你一个人能行吗？”
厚着脸皮一起跟来的周楚霖，望着县太爷跟宋晓菁的谈话，心中大为震惊，想不到宋晓菁她真的比自己快了好多。
“霖儿，这小姑娘是谁呀？”周楚霖的师父，虚无子也一块跟来了，不过他的重点，是在宋晓菁身上，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不凡的气质。
“她……师父，此事说来话长，等将天花一事解决后，我再跟您细说，好吗？”
徒儿的表情告诉虚无子，这两人一定有关系。
思考间，前头，传来宋晓菁的说话声：“秦大人，您不用担心，那群郎中对我不服气，说我一个小姑娘，怎么可以带领他们做事，所以我们各凭本事。”
“哎呀，他们真是迂腐，这种事情，怎么能……”秦建修气得胸膛快要炸了，瞅着宋晓菁问，“宋姑娘，要不然，咱们就在衙门设立个地点，我给你找几个我信得过的郎中，过来一块帮你，咱们让百姓们，快点把天花疫苗接种上？”
虚无子听到一个关键字：“天花疫苗”，这是什么东西。
宋晓菁想了一下，点头：“这样也可以，在官府的话，有官差维持秩序，百姓们就不会乱做一通，秦大人，我同意你的做法，正好我也有两个助手，再加上你这边的郎中，估计够了。”
“好，那就选在这里吧，这里是县衙最大的地方，宋晓菁你先忙，我出去安排衙役们出去告诉百姓们。”
秦建修走到门口之时，看到周楚霖跟一老者站在一块，想到周楚霖是周氏商号的东家，便说道：“二位也是来帮忙的吧？那正好，就一块帮宋大夫的忙。”
“是，秦大人，我一定会的。”周楚霖拱手，目送秦大人离开。
一转身，看到宋晓菁，正指挥傅子毓将屋中的桌子搬到重要，她则是打开药箱，从里头掏出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
他还没走近，身旁的师父，如同一阵风，快速来到桌前，抓起一个小瓶子，直勾勾地盯着宋晓菁问：“这是什么？”
冷不丁出现个人，宋晓菁吓了一跳：“你、你谁呀？”
“宋姑娘，这是我师父，虚无子。”周楚霖往前一步给宋晓菁介绍，“我师父也是行医多年，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周楚霖的师父？
宋晓菁抬头，认真打量正在捧着小瓶子一脸狂热的白发老人，他这个样子，到时候让自己想起来，在实验室，有位年过半百的科学家，遇到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眼中迸射出的奇异光彩，那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眼下，虚无子的眼中就剩下这个小小的瓶子，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个好东西。
“这个叫天花疫苗，只要给人接种上，就不会染上天花。”宋晓菁冲着虚无子微微一笑解释，“待会儿，就是要给百姓们接种这样，就能防止天花传染。”
“接种？怎么个接种？”虚无子听得神色大骇，什么疫苗，什么接种，这种字眼，他从未听说过。
“用这个。”宋晓菁拿出一个注射针，将药水抽进去，“你们应该也没打吧？如果需要，十两一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是药水，要打到哪里？”虚无子见宋晓菁不说话，忙拽过周楚霖指挥，“快给钱。”
“师父……”
“快给钱啊。”
“哦。”只有周楚霖不敢忤逆师父，只能乖乖掏出十两给宋晓菁。
宋晓菁拿了一坨酒精棉，看着周楚霖：“把袖子撩直肩膀处，露出手臂来。”
周楚霖乖乖照做。
然后宋晓菁当着两人面，给周楚霖接种上。
目睹整个过程的虚无子，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这就要接种？这药水，药水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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