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懵了。
我瞬间觉得我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白好给阿水说什么？
“你死，他不能死”？
什么意思？
阿水可以死，也不能让我死？
我怎么会死？
我……
“白总，您……”
我忍不住问白好。
我想问问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这究竟什么情况！
“张一诺！”
白好断喝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尤其那双三白眼，直勾勾的落在我身上，让我第一感觉有点惊悚。
但我看得出来，她不是在瞪我。
她的目光反倒夹杂了一点温柔的味道。
“你听话，跟阿水走！我今晚会很忙，很忙很忙，你等我过去，我再和你说！”
拍拍我肩膀，她转身直奔大班台背后，开暗门，进了里面的小套间。
她的声音再次从里面飘出来：“阿水，给阿山打电话，楼下等我！带刀！”
“是！”
阿水绷紧一张小脸，朝旁边走了两步，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接着回我身边，沉声说道：“张主编，我们走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尤其白好那句“带刀”，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即便是昨晚我预感到可能要出事的时候，感觉也没有现在紧张和惊悚。
我忍不住小声问道：“水姐，白总她什么意思？”
“张主编，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立刻跟我走！第二，我把你打晕，然后把你拖走！”
阿水攥起拳头。
我听见她那两只小拳头里，迸发出骨节摩擦的脆响。
我知道，她做好准备打晕我了。
我讪笑道：“我跟你走。”
我不想挨打。
我没有挨打的瘾。
我只是有疑惑……
我跟阿水快步离开白好办公室，绕去消防楼梯那边，坐备用电梯下楼，直达地下停车场。
阿水拉我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风驰电掣开走。
下山后，一头扎进一家商场的停车场，换了一辆桑塔纳，继续走。
开出去几个路口，又在一家小旅馆的后院，换了一辆面包车，再次上路。
我都快被搞迷糊了。
我心中疑惑更深。
但阿水一路绷着小脸，让人感觉就好像一头警戒状态的小豹子，让我甚至都不太敢随便开口。
面包车在城区兜兜转转，见绿灯就直走，见红灯就右转，一刻不停。
当我留意到，我们好像在某个十字路口经过了第三次之后，阿水才把面包车开进了某个开放式老小区里面。
车子停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她带我绕过旁边一栋单元楼，进了后面另外一栋老楼房。
最终的目的地，是三楼一个三室两厅的老房子。
进门后，阿水一边反锁房门，一边提醒了一句：“不要开灯。”
我本来还想在门口找电灯开关的，听她这么说，赶紧收回了手。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房间里光线十分昏暗。
我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才觉得眼睛稍稍适应了这个光线环境。
阿水的人影早早的走开，进了北向一个小房间。
我在门口瞄了一眼，不免咂舌。
小房间像是储藏室改的，只有这一扇门可以进出，里面最多六七个平方的样子，触目所及，整整半面墙，都是电脑屏幕。
仔细看看，貌似是监控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实时画面。
这些画面，涵盖了这栋楼房四周各个方向的大路口、小路口，还有这栋房子门口、各个窗口、上层楼梯、下层楼梯……
某个瞬间，我甚至有点恍惚。
我这是在哪？
阿水这是带我拍间谍剧呢？
几分钟后，小房间里阿水摆弄键盘的声音中止，她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带我摸黑去了客厅，指指沙发，说道：“张主编坐！”
我坐。
她转身离开，去了厨房一圈，再回来，手里多出来一包方便面和一瓶水。
“张主编，不方便开火做饭，你凑合凑合，垫补一口。”
阿水说道。
“谢谢水姐，我不饿。”
我真不饿。
我跟她离开东南集团大厦之后经历的这一切，都快把我的脑子全都填满了，我满肚子都是疑惑。
我怎么饿？
我忍不住问道：“水姐，我真的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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