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安排的对不对？”穆长萦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她不敢肯定，她需要莫久臣的确认。
外面的南旧亭默默退出房间，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将外面的事情收尾，耽误不得。
穆长萦只是紧盯着莫久臣，等他的回应，直到看到莫久臣看过来，瞧见他眼中的漆黑，她就知道她猜对了。
“本王不过是给祁家出了个主意而已，至于祁家如何做，本王并不知晓。”
穆长萦努力去找他眼中漆黑之下的动容，可是她丝毫找不到任何底色。她知道，莫久臣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他眼中的小事不说实情。
穆长萦重新捋了一下思路。
祁盛为人臭名远扬可在吉地又位高权重，攀附祁家和害怕祁家的人一样多。
祁家想要在吉地换个好名声，就需要有一场好的婚事给扭转名声。更重要的是祁老爷子会给祁盛做未来的安排。
祁老爷子的儿子在朝中任刑部侍郎，多年不在故土，自然不知道父亲将祁家小孙子溺爱到什么程度。又因为远在朝堂，无法做祁盛的保护。
所以为了不让祁盛遭受迫害，祁老爷子让他迎娶穆家二小姐，两家联姻算得上是给他寻了个好靠山。
更何况。这两家联合绝对是吉地最权势的两家合作。这一点对祁家和穆家都是十分有利。
在穆长萦看来，除了祁盛此人不怎样外，其他条件都十分不错。当然，这其中就要委屈不喜欢祁盛的穆初蓝。
可是那有怎么样？只要能够提高势力，父亲可是能够做出送女儿的行径来。就好比的一年前的自己。
不过穆长萦有个问题想不通。
莫久臣如果想拉拢祁家的话，帮他联姻就已经很好了。为何要一个声名狼藉的祁盛进入监尉司？也不怕吉地百姓憎恶祁盛顺便把监尉司带上？
他这不是砸他的名誉吗？
穆长萦抱着膝盖思量，忽觉肩头一沉，低头看了一眼莫久臣披过来的外衫。眼看着莫久臣准备下床，她一把拽住将他留在床上。
“我有问题问你。”
莫久臣看了一眼穆长萦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抬眼示意。穆长萦乖乖松开，又怕莫久臣离开，急忙抓住床幔不让他过去。
两人就这样，只是穿着寝衣，准备来个促膝长谈。
莫久臣见自己走不开，反而是向后挪了挪倚靠墙壁，屈膝搭着手臂，略带玩味的看着她：“你想明白了？”
穆长萦点了一下头，又摇了几下头。
莫久臣啧了一声：“还没有将事情想通？”
“我想通了一半还有一半想请王爷赐教。”穆长萦说。
莫久臣挑眉，等她开口。
穆长萦带着疑惑说：“王爷是不是想要拉拢刑部的祁侍郎，所以才帮祁老安排了祁盛的后路。”
莫久臣不可置否：“能够让今后的祁盛免受磨难的人只有穆章做得到。”
这个穆长萦理解。为了家族颜面，日后祁盛当真又惹了祸事，父亲不会不管这个女婿。
“可是之昭哥哥——穆少将军不一定会管今后的祁盛。”穆长萦认为莫久臣的算计百密一疏就在这之昭哥哥这里。
之昭哥哥可是不喜欢祁盛，纵然将来祁盛是他的妹夫，他都不会管。
莫久臣选择性忽略她口中的之昭哥哥，说：“本王让他在监尉司当差，为的就是这种可能。只要穆之昭不想与监尉司闹不愉快，就会在意他的。”
穆长萦愁眉。莫久臣还是把之昭哥哥放在了一个被动的位置。
他这招还真高。既拉拢了祁家，还让穆家难办，现在还恶心了之昭哥哥。穆长萦都怀疑莫久臣是奔着破坏穆家来的。
穆长萦又问：“整个南商都知道监尉司是你的，你将祁盛这样的废——非善公子留在你的监尉司，不是脏了你监尉司的名号，打你的脸吗？”
莫久臣轻笑一声：“监尉司什么时候是个有清廉名号的地方了？”
“······”
穆长萦知道监尉司不是个好地方，尤其是监察百官暗中刺杀的时候，简直就是百姓口中的阎王殿。可是监尉司并没有真的那么不堪，至少在百姓身上，他们向来都没有牵扯无辜。
但是祁盛可是个牵涉无辜的人，进了监尉司，只有给监尉司抹黑的份儿。
莫久臣说：“本王让他监尉司是本王的让步。”
穆长萦不可置信：“你给祁盛让步？”
莫久臣嗯了一声：“本王要保他拉拢祁侍郎，就要一保到底。为了不让穆章在祁老爷子去世后动他，本王必须要做祁盛的仰仗。”
穆长萦撇了撇嘴：“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祁盛要是真的改了他的毛病，我父——穆将军也不会将他如何。”
莫久臣其实一早就注意到穆长萦的改口。即便她已经暴露了身份，但还是选择与穆家彻底切开联系。基于这一点，莫久臣开始相信，穆长萦是真心与自己回京。
“你过来。”莫久臣勾手。
穆长萦不敢动：“干嘛？”
莫久臣说：“告诉你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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