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你是天生哑巴。那你点头摇头也行!”
玉娘看了一眼身边好整以暇看着他,虽然笑着却暗含威胁的南宫云夕,又看了一眼面前眼含渴求的苏未宁,一时心下各种滋味,难以决断。
阿六所言重重仿佛还在耳边,苏未宁三年来对她的下落也非常执着,甚至求皇帝发榜寻人。只是,她所藏身的小城却从未见过,只从说书人那半真半假的轶闻中听过,皇榜上是她的画像,她的特点,甚至将她备受争议的天生药息也在其中。
也是那一次听了说书人所言后,她才想方设法通过药物来压制自己身上的气味,药物起作用的时效为三个月,算起来,距离上一次喝药也近三月了,怪不得今日又能若有若无地闻到些气味……
苏未宁见她低头眼神躲闪,似乎正忌惮着南宫云夕,便说:“你别怕!我是太子,你说实话,他不敢怎么对你。况且,木桑艾与他已经和离,算不得你的情敌。”
玉娘闻言猛一抬头,却又在苏未宁期待的眼神下缓缓摇了摇头。
对不起,恐怕在找到玲珑玉引之前,你我不能相认。
谢谢你还念着年少时的情分,如此关心我。
苏未宁见状转过头来盯着南宫云夕,如果眼神能产生实质性的损伤,南宫云夕恐怕早已被自己的目光杀死了。
“不知太子手下如何做的事,竟会有如此谣传。西南一行我名义上只为谈生意而去,但只有皇家知道我是为去寻找神农后人的下落,并不是为寻她。况且已经三年了,纵使你我倾尽全力,木桑艾仿佛消失了一般,或许她人已经死了……”
“闭嘴!!我不许你诅咒她!”苏未宁气急上前攥住他的衣领,愤恨道:“南宫云夕,就算真是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还活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说她死了!”
玉娘下意识想去拉住他,却听到他为自己开脱的话止住了动作。
南宫云夕任由他一腔怒火发泄,余光撇过她克制的举动,冷静讥讽道:“太子的意思是,虽然她害得我生不如死,日日受那痛苦折磨,但并未折磨我致死,她就算不至于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对吗?”
冷眼看见木桑艾骤然苍白的脸色,他冷笑道:“太子莫不是忘了,我因何欠了你们皇家的恩情?若不是幸而得到圣上恩赐的寒星草,我想我早已毒气攻心而死,届时太子恐怕也会因为偏爱她,觉得她并非有意毒害我,对吗?”
苏未宁的满腔怒火遭此直白的质问,突然间熄灭了,他缓慢地、颓丧地松开了手。
车厢里再度安静下来,半晌响起苏未宁的喃喃自语:“我只是不肯相信,我所认识的木桑艾,虽然骄纵任性,却从来不会拿任何人的性命开玩笑,更何况还是她喜欢的人……罢了,今日是我失言。”
他转身下了马车,待走远了,南宫云夕才解了“玉娘”的哑穴。他不发一言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看了一眼同样不发一言的木桑艾,蹲在来顺手解开了她藏于裙底的脚链。
“对不起。”木桑艾满含歉意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害你中墨毒,确非我本意,我会努力弥补这一切,若你想要我的命,便等……”
“够了!”他起身扼住她的咽喉,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若想要你的命,只需要这样拧断你的喉咙!”
他手上微微使力,不出所料地看到她难过地闭上双眼,引颈受戮的样子惹得他心烦气闷。
他毫不怀疑她此刻已经做好在他手下毙命的准备,只是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至于他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原本是想让她也尝尝千年墨毒发的痛苦,感受他这三年来的痛苦。只是如今得知她是百毒不侵的神农后人,这对她而言不痛不痒。
他甩开手,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卑微的蝼蚁:“现在留好你的这条命,演好玉娘这场戏,我与你的恩怨待寻到玲珑玉引时再一并清算!”
“……好。”
看着她受伤的神情,南宫云夕心里竟有一丝诡异又熟悉的愉悦,仿佛年少时看骄横跋扈的她吃瘪样子时的心情。
“只是……”木桑艾悄悄看着他莫名放松起来的神色,有些犹豫不决地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求。”
南宫云夕闻言目光顿时危险起来:“想让我放你自由,你试试看!”
木桑艾急忙辩解:“不,不是的!我只是想此次前往雪山,我能不能,能不能先回永丰县拿些东西……”
“拿什么?”
“……能够遮掩我身上药息的药引,其中有一味药草只长在永丰县……这药的药效只有三个月,上一次喝药到现在,刚过三个月……若是不及时喝药,太子他恐怕会认出我,这气味难闻,你们也会不喜欢……”
木桑艾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乎都没声了。
南宫云夕回忆起关于她身上中药气味的由来。
木桑艾出生那年药城百姓赖以生存的药草疯长,产量极高,而木家堡的药草产业占据药城半壁江山,养活了三成药城百姓,所以传说说她是药仙下凡便天生药息是假,恭维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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