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台下两家评委因都想争夺这个好苗子而起了争执，星娱评委在一旁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洛斯在台上殷切注视着自己。
芝山，你是不想背叛绘昭大人，还是害怕多一个竞争对手？
手捏着大腿不断收紧，唇下被她用力咬出了血，而芝山对此浑然不觉，还是一旁的闵松月扒拉开她虐待自己的手。
他蹙眉盯着她下唇溢出的血珠，左手一抖便从衣袖扯出一巾方帕递去，不赞同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提出来，在我身边还这么对自己，别人看了会以为星娱多可怕。”
芝山一提神，指尖哆哆嗦嗦好几秒才触及那方帕，闵松月见她一脸恍惚，想起绘昭的嘱咐，难得好心：“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回去，反正无事。”
见她这幅样子能坚持看完表演就不错了，更别提能有什么心得体会。
这番话却更加证实了芝山心中所想，胸腔剧烈跳动中，不用侧目便能感受到台上女孩的目光，冷汗从她脸颊一侧滑过。
闵松月眉间皱褶渐深，面前的女孩浑身微微颤抖，唯直视自己的眸子透亮坚定，仿佛有话要说却又因各种原由顾虑道不出口。
“想问什么便问。”
他鼓励道，芝山深呼吸，微笑地看向台上。
“老板，觉得她怎么样？”
闵松月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没看。”
“没、没看？”
芝山愣愣回神看着闵松月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如此对视又让她感受到了他眼中的那一丝无辜，她突然有点想笑。
是了，如果真的能入一个人的眼他怎么会不看呢？
芝山恢复了平静，摆正姿势，回一直关注这边的洛斯一个耸肩，随后毫不意外看到了她一脸吃惊的表情。
她说出口了，还是基于她的业务能力才问的，只是结果不尽人意而已。更何况，她喜欢的人她自己会追，不需要别人口中所谓的“帮助”。
芝山紧了紧拳头，目光坚定。
闵松月被她瞬时变化的状态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还没回答我呢？”
她看着手中的方巾，洁白无瑕中染上自己唇上的一点红，分外醒目迭丽。“如果我说真的不舒服，老板就会带我走吗？”
“不然？艺人的身体才是本钱。”闵松月扫了扫这窄小的空间，“再说了，这里是真的无聊。”
左耳自动过滤后半段，只留下那一句肯定。芝山低下头轻笑，小声地自说自话：
“这就足够了。”
台上那几家评委争论无果，便向箭头指向了一旁纯算凑数的星娱评委，好巧不巧正是金牌经纪人曲靖。
“曲先生，你来说说，我们两家你投我们谁家一票？”
曲靖心有顾虑地放下手机，看向身边几位虎视眈眈的评委，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台上的洛斯，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洛斯察觉他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迫切地上前了一步，随即回神优雅捋发抿嘴一笑。
其他评委看到这一幕顿时敲响警钟，星娱到目前为止一个选手都没挑，要此时出手的话按理说他们就不能阻拦了。
当即有人按耐不住出声提醒：“曲先生，我们每家都有三位评委打来打去都是平手，您这一票可是非常宝贵的！”
想到刚才收到的来自某个大人物的短信，再到如今几位评委齐齐如临大敌，曲靖却在心中摇头，哪有这么重要。
他收回视线，笑眯眯地看向身边的评委，“汉乐吧，如今都是亲家了，自然要帮衬点自己人。”
汉乐时代的评委亦是和颜悦色地附和，第一次觉得自家财团小姐跟对方的艺人结缘也是件好事。其他人就没这么好心情了。
如此，洛斯的去向便就此定下。
不知怎的，在那之后的表演闵松月都看得极为认真，芝山对着他的侧脸无声道歉。
对不起，像你这么好的人，我怎么可以也想着用算计换取真心？
……
曲靖回到星际娱乐，第一件事就是去敲响了首席秘书办公室的门。
老板身边的秘书在众人眼中一向是柔中带强的形象，坚强独立、冷静从容这是最基本的，善主中馈的御下之能，敏锐统筹的全局观念，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
这些绘昭都概括得挺好，这会儿却因一个练习生草木皆兵，他有些好奇，是什么原因造成她谨慎至此？
绘昭料到曲靖会来找她。
所以当曲靖推开办公室时发现茶水都给他备好了，而自己要找的人正端坐一边悠闲自得地品茶。如此惬意的场面让曲靖一下子就有些犯怵。
他捏着下巴深思，本以为能拿到秘书大人的把柄，结果怎么，好像，看上去也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
秘书大人眼神示意，“坐啊。”
曲靖扫了眼清冷的周围，尴尬地搓了搓手，“哈哈，坐就不用坐了吧，等会还得去找二少呢……”
二少都不在，他可不敢和这位孤家寡人共处一室，还是老实在门口呆着吧。
见他推迟，绘昭也不强求，放下茶杯，抬眼看他，“那你又不进来又不坐下，又不喝茶又不出去的，到底想干嘛呢？”
“我这不是就想问问我们繁忙的秘书大人怎么还有工夫给我这等闲人发消息嘛？”笑面虎，曲靖名副其实。
“金牌经纪人怎么可能会是闲人？”绘昭反问。
“害，手下唯一的艺人的行程都一片空白，我这个当经纪人的还能不闲吗？”曲靖笑眯眯，反击。
绘昭喉间一哽，曲靖又道，“再说了，秘书大人因为一个小小而不出名的练习生费这么大劲这件事让我特别在意。本来没放在眼里的，秘书大人这么一提，我当时还真起了想带回星娱的想法。”
“曲靖！”绘昭撰紧了杯柄，目光冷然。
所以果然能者不能暴露弱点，不然很容易被人拿下的，曲靖耸了耸肩。
“绘昭大人消消气，我话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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