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幻境，和楚生刚才的手法如出一辙。
李无铭什么都没感觉到，就已经中招了。
但好在，李无铭一直保持戒备状态，发现中了幻境之后，快速运转思维，找到了幻境的薄弱点，一枪戳破，恢复清明。
锵—！
就幻境破除的瞬间，李无铭长枪一挡，拦下了楚生的黑剑。
这一招，他依旧感受不到杀意。
能够挡下，是他设身处地的预判了一番。
如果他是楚生，肯定也会趁着自己中幻境的瞬间偷袭。
“反应不错。”
楚生轻笑一声，退回原地。
他面上轻松，但心底则是犯难了。
自己那类似‘不可思议境’的手段，十分强，而且很可能，成为这次战斗的胜负关键。
但是，自己无法控制。
在李无铭的视野里，楚生是攻击完了，然后才有杀意到达。
而在楚生的视野里，自己也是攻击完了，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这种不可控是双方的，在大若天本身是‘侵略方’，受到双元界天威压制的前提下，并不能给楚生带来绝对的优势。
李无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在片刻的不安后，恢复了镇定。
“道友，你不熟练！”
李无铭嘿嘿一笑，道：“果然，女色害人，你要是不娶老婆，说不定就能琢磨的熟练点了！不过，就算你能够熟练使用这手段，在我的主场，你还是打不赢我！”
他已经看透了胜负的关键。
此方虚空属于双元界境内，楚生若是能够连续施展十招以上刚才的手段，自己会受重伤，进而陷入危险之境。
反之，在双元界主场的优势下，凭着源源不断的补给，自己便立于不败之地。
而从目前楚生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做不到连续十招的。
因为那招的关键，是不动念头。
可楚生这样悟性超绝的人，观察、分析万物，已经是一种不可磨灭的习惯，又怎么可能时刻不动念头？
哪怕短暂的做到，当意识到自己又施展被动凡术后，近乎无尽的思索，又会在一念之间生成。
“你看出来了？”
楚生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错！”
李无铭自信道：“想来，道友你此时，也知道了，你这一招的关键，是不动念头。如果给道友你足够的时间，说不定还能熟练起来。但此时这短短片刻，你绝对做不到！”
“是么？”
楚生双目猛然失神，而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跃到了李无铭身前，执剑砍向李无铭的背部。
锵—！
李无铭瞳孔一缩，手中长枪慢了半拍，在黑剑切到自己的皮肤之后，才堪堪挡下了楚生这一击。
砰！
下一刹那，楚生的脚，以一个鬼魅的角度，踹中李无铭。
李无铭吃痛，但却不敢放松半点精神，倾尽全力，与楚生保持距离。
“天圆地方！”
李无铭立刻撑起守护阵法，满脸警惕的，看着对面那个双目无神的楚生。
“道友，好手段！”
他看懂了。
此时此刻的楚生，已然是虚拟人格做主。
而且，从刚才的连击手段来看，楚生此时的虚拟人格，是那种不动脑子，抹除情感与思考的一个人格。
用这样的虚拟人格，尽可能的摆脱自己的思维，进而更多的触发那种像是本能一样的诡异进攻。
这就有一种‘无招胜有招’的味道了。
“我以后绝对不嘴欠了！”
李无铭心底骂了自己一声。
自己平日里指点别人指点习惯了，但凡看出一点高深的东西，就不由自主的跟人分享。
如果是别人，那还好。
可眼前的是楚生，自己稍微分析一点，对面就能举一反三百，甚至直接当场实践。
“这下难办了。”
李无铭咬了咬嘴唇。
不远处，楚生在雪地里静静站着，无法被感受到半点战意或者情绪。
如果单看外表的样子，跟死了差不多。
但偏偏，这么一个‘死人’，不知何时会给自己来一记杀招。
“用幻境？”
李无铭念头一动，尝试了一番。
很快，楚生四周，出现了四大幻境。
第一幻境，是婴儿出生，家人欢呼的场景，代表‘生’。
第二幻境，是婴儿衰老，身形佝偻，举步维艰的场景，代表‘老’。
第三幻境，是老者受病痛折磨，躺在床上抑郁度日的场景，代表‘病’。
第二幻境，是老者逝世，家人治丧的场景，代表‘死’。
此四大幻境内，带着李无铭千世所经历的一切生老病死的感悟，具有极强的渲染力，能够让人沉浸‘生老病死’的四个瞬间，陷入悲观境地，认为生命终归是一场空。
然而，
试探的结果和李无铭所想相同，楚生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无神的眼睛，也只是安静的盯着自己，没有一丝波动。
“没用？”
李无铭皱眉，想了想，自言自语：“不，是不够！道友只是虚拟人格，不代表真正无情无欲，只要对他足够震撼的事情，还是能让他中招的。可是，什么样的事，能够给他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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