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曾经就讨论过这几具尸体上，从根本意义上就是卜修海的女友，从案发现场搜查到的几条女性内衣就可以推断出来，他就是一个女性物品的恋物癖，这样的发展下去就是成为一个冷血杀手。
他们便决定可以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徐瑾也是女性，但是偏偏在之前调查的过程中把他给压制的死死的，想来卜修海这会儿除却不服气之外，还恨不得亲手扭断她的脖颈以彰显他对于女性的掌控力。
贺萧说点什么对方都能轻描淡写，浑不在意，但是她一旦开口，必定会引起他的一些反应，这就是警方想要的结果。
果然，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躺在床上的卜修海脸颊肌肉剧烈的抽动了两下，随即睁开眼睛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目光阴冷而又毒辣。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定会问你，你的第一个受害人是谁？”徐瑾挑眉，语气轻快：“那你可就想岔了，虽然警方的DNA数据库中并未能找到与之匹配的DNA，但是一个人只要存活在这世界上过，那就一定会留有属于她自己的痕迹。这样吧，你不如猜猜，我们通过你的一些私人物品，发现了什么？”
她在床边叽叽喳喳，贺萧在后面环胸站在那里看着她，眼底反而带了一丝笑意，这个姑娘的确相当的适合干刑警，面对什么犯人、在什么情境下、要用什么语气，她都拿捏的堪称完美。
果然，卜修海被她这幅洋洋自得的模样气的不轻，但是也只是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缓缓握成拳，依旧是没有吭声。
“呀，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知道了，你觉得我是在套你的话？”这种阴阳怪气的问话，徐瑾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可是对于他的沉默毫不在意，还颇为嫌弃的摆了摆手：“那你可真是想多了，告诉你吧，我这个人呢不仅仅在武力上能一拳锤爆你的头，脑子转的也是相当的快。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了和你炫耀一下我很聪明，你那些自以为很隐秘的犯案，在我眼里全都……不值一提！”
在成功地把病床上的人气的开始粗喘之后，她抽出一张照片凑到了卜修海眼皮子底下，确保对方能从那细细的缝隙中完整的看到照片上的图像：“你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女朋友啊？”
上面的女人长相清秀，光是看那张脸就是给人一种十分善良的感觉。
卜修海的眼睛缝似乎是大了一些。
“你们俩现在分手了？我们拿着这张照片去问过你的同事，其中有两个还真对你的这个女朋友有印象，不过据他们所说，你们俩分手有一年多了？”
卜修海终于再次发声，不过只有饱含愤怒的一个字：“滚！”
徐瑾状似不解的看着他。
“让她滚……滚……滚……”大抵因为情绪在这一瞬间过于激动，卜修海在用尽全力说出这几个字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还有血沫子从那看不出形状的双唇中间飞溅而出，掉在洁白的床单上，十分扎眼。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己现在什么身体状况不知道吗？还如此暴躁，分手以后还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徐瑾美眸微眯，继续添了一把火，在得到那咳嗽愈发厉害的回应之后，她忽而沉下了脸：“还是说……她就是你的第一位受害者？怎么，忍受不了对方因为发现你是个喜欢偷窥女孩子，还偷人家内衣裤的变态而离开，认为自己受到了背叛所以痛下杀手？你是觉得你自己不是变态，还是觉得她不应该离开你啊？在我看来，她就是宁愿死也不会在你这种人身边多呆上一秒，因为……”
说到这里，她微微俯身，凑到了男人耳边，轻声道：“因为你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啊！”卜修海在听到这话之后，终于彻底失控，原本就不正常的脸色这会儿更是变成了紫红色，他想用自己还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去掐住徐瑾的脖子，只可惜徐瑾早有准备，一个后撤堪堪避过，让他的算盘彻底落了空。
“她就是个*子，嫌贫爱富的*人！想摆脱老子，老子就让她日日夜夜都困在那里动弹不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试图挣脱手铐，直将手腕处磨得渗出了血仍旧不肯停止。
徐瑾回头看了贺萧一眼，贺萧微微点了点头。从卜修海的话语中，显然他们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那第一位受害者就是其前女友，只是两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却不得而知了。
但是卜修海显然认为前女友是因为勾搭上有钱人才把他给踹了的，这也就间接解释了之后他所选择的作案对象的类型，全都是在他眼中‘水性杨花’、只爱有钱人的女生。
这种喜爱偷窥的心理变态本就是十个里面八个都是懦夫，但是通过杀了前女友，显然让卜修海树立了可笑的自信心和找到了比偷窥还有意思的事情，进而一步一步的完善了他内心中所谓的掌控力。
那种能够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让他着迷而且很快膨胀起来，所以才会在看到田佳依和巩佳伦发生肢体上的冲突，甚至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瞬间失去理智，激情犯案。
因为在潜意识当中，他已经将田佳依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不容他人染指半分。
贺萧看着已经趋于狂躁状态的卜修海，伸手按了按呼叫铃，没过多久大夫和护士就过来给对方注射了镇定剂。
他和徐瑾没有在医院继续停留，返回局里之后，关于城中村里那栋卜修海选择进行犯案的小楼的相关信息已经摆在了专案大队办公室的桌子上。
那栋楼的房主在外地，在电话里表示，那栋房子她和租户签了长达五年的合约，他手中有的租户的身份证复印件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叫迟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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