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代表的是陛下，那大家皆大欢喜，该干嘛干嘛。
如果代表的是某位皇子，那他就惨了，说明某位皇子看上了他手中的这支军队，他的立场将决定很多人的生死。
如果代表的是兵部，那就更惨了，说明兵部无形中渗透了锦衣卫，现在还要通过锦衣卫把手伸向他这支边军。
这后面的事情更可怕！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来人真的是锦衣卫。
虽说印信、调令等物件看起来都是真的，但某些高层想造假，难度绝对比他想象的要小。
所以他得慎之又慎……
而最慎重的处理方式，自然是叫武凡亲自过来答话。
柯宏的声音很大，武凡都不需要衡毅代为传话，便已经听到了。
“一起过去。”武凡沉思了一下，才对众人吩咐道。
虽说柯宏是让自己过去答话，但武凡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觉得真是一个人过去，就像是在听从柯宏的吩咐办事一样。
所以武凡才要带着大家一起过去！
这样至少看起来，不是在听从柯宏的吩咐。
另外，武凡还觉得柯宏此举，有些多此一举。
先叫自己过去答话，等自己回答完话，还要再叫郝修等人过去，简直是浪费时间。
柯宏看武凡一行人全部靠拢过来，内心略微有些紧张。
毕竟他又不清楚武凡一行人的具体实力，这要是集体突然发难，他保不齐就被武凡一行人给控制住了。
所以他才说让武凡过来答话，而不是让他们全部过来答话。
可人家武凡没按照他的吩咐来……
随后他给左边的小校使了一个眼色。
小校好歹也是经常跟着柯宏的人，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他就应该退到城墙阶梯处。
因为一旦出现问题，那个地方最好逃走！
到时候真出现最坏的情况，他要么找机会出城，然后把这里的事情汇报上去。
要么就组织城中大军，准备营救柯将军！
这要换在其他地方，那就是退到营帐门口等可以快速离开的位置。
虽说这种事情几乎不会发生，但万一发生了，就能起到大用！
“在下武凡，暂为锦衣卫试百户，见过柯将军！”武凡策马来到城墙脚下后，抬头对城墙上方一拱手道。
这个暂为，武凡可不是跟柯将军学的。
虽说武凡不太清楚，柯将军的暂时统领东营大军，是怎么个暂时法。
但武凡经过之前的事情，觉得自己现在虽然是试百户，但指不定过几天就不是了。
比如张头了结李元杰的案子办砸，张头在接受处罚的时候，哪怕不会丢了小命，这降职是必然的。
张头被降职了，自己妥妥得给跟着降职啊！
不说自己的职务原本就是因为特例，才破格提拔的，就说张头降为试百户后，自己怎么可能可以和张头平级？
所以就算自己不会被‘牵连’，为了确保张头的权利能在飞虎百户贯彻，自己也得降职到总旗。
又比如张头案子办砸了，而且遇到了最坏的情况，张头被菜市口砍头。
那么飞虎百户就空出了一个百户长的位置。
如果是平时，那铁定一大帮人过来争抢这个位置。
但现在情况不是比较特殊嘛，万一没人过来争抢，那武凡就可能会再次破格提拔为百户长了。
另外，又比如张头案子办‘好’了，最终结果符合各方心意，那么张头可能会被提拔升官。
这样百户长的位置依然会空置出来，武凡同样有可能会被再次破格升官。
所以武凡这话是实打实的实话！
但这话传到柯宏耳朵里，那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虽说来当督军的，基本都是混军功，然后等着升官的。
可升官也不是说升就升，也是具体情况具体判断的！
比如在军中毫无作为，那升官的时间自然要晚一点。
比如你在军中立了大功，那还用说什么，官升几级的都有。
所以武凡这话，就是告诉他，用不了多久，武凡就要升官了！
“武百户是哪个卫所的？”柯宏沉吟了一下，才换了个问题询问。
毕竟他之前还有疑惑，就是不知道武凡代表的是陛下，还是兵部，又或者是某位皇子。
可这种问题，你也不可能直接问。
那就只好从卫所来进行大概的判断了。
“坎所的！”武凡随口回答道。
虽然武凡不知道柯宏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但这没什么好掩饰的。
“坎所的啊……
那武百户可认识蓟参？”柯宏沉思了一下，才再次换了一个问题。
如果是震、兑二所的，那不用说，铁定是陛下‘亲自’派过来的。
因为震、兑二所需要守卫玄武门，是锦衣卫中绝对不会问题的卫所，也是陛下最信任的两个卫所。
要是连震、兑二所都出了问题，那陛下也可以退位了……
反正迟早也要退！
区别就是，看逼陛下退位的，是某位皇子，还是某位大臣……
而坎、离二所负责的事情很杂，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二所，可以说是最容易被人安插人手进去的。
这样一来，他反而不好判断武凡到底是谁派来的了。
所以根据坎所这个话题，他再次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一是，蓟参是活动在京都北区的，出事也是在京都的北区。
二是，坎所主要负责的区域，也是在京都北区。
三是，蓟参之前是在边地作战，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所以可以根据蓟参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来大致判断一下武凡的情况。
至少可以确认武凡是不是锦衣卫！
“如果柯将军所说的蓟参，是那个赌博被斩了手指，后又因为大闹赌场被挑断了脚经的蓟参。
那么此人现在在我开设的棋牌室混口饭吃。”武凡不知道柯宏为什么会扯到蓟参，不过考虑到蓟参之前是个小军官，以前有战友成为其他边军的将领，也没啥好奇怪的，所以才实话实说。
毕竟把蓟参弄残的人，肯定不会出现在边军。
否则人家要弄死蓟参，只要下几个必死的命令就行了，没必要去弄残他。
而不是弄残蓟参的人，又询问关于蓟参的事，那大概率就是好友关系。
再不济也是相熟！
这样说实话，对武凡应该不会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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